打你爸电话,还是占线联系不上的时候,你抬头看了我一眼……当时我就觉得,这孩子我得管。”
陶然一听, 有点犯难。
“他妈妈说何忠义——是叫这个名吧?何忠义除了一个叫‘赵玉龙’、给他介绍过工作的大哥以外,没有提起过其他人。”费渡说,“出门在外,遇到一个知根知底的同乡,他会对家里人提起的。”
陶然不答,只说:“你来。”
骆闻舟从未见过比骆一锅还不好伺候的灵长类,感觉自己是拼了全力,才勉强把一句“那你滚出去吃/屎吧”憋了回去。
就在他有些词穷的时候,费渡突然开口,叫了他一声久违的“哥”。
费渡脚步一顿,露出些许惊奇。
陶然就像费渡他们公司的员工一样——明知他在扯淡,还是被他哄得心平气和。
骆闻舟:“即使他们在一起做违法乱纪的事?”
电话那头是细微的杂音,伴着一个人剧烈的喘息声。
陶然一出门, 就看见费渡插着兜, 守在门口等他。
骆闻舟:“您哪位?”
费渡难得沉默地站在食堂门口,闻着里面谜一样的味道,看了看花红柳绿的天花板,又看了看冒着油光的地板砖,目光飘过呈红黄蓝三色的的塑料椅子,最后落在了墙上的一副装饰画上。
费渡下意识地跟着他的话音一抬头,正好对上骆闻舟的目光,随后两人的表情同时变得很一言难尽,齐刷刷地各自调转了视线。
费渡却忽然笑了,他略微琢磨了一下措辞,非常体贴地说:“我前几天还在想,过一两年,如果你要结婚,到时候有妻有儿,我就不能有事没事地总缠着你了——我的心理医生说,朋友走进家庭或者搬家远离,亲人年纪渐长、生离死别等等,都不是事故,而是像阴晴雨雪一样的自然规律,客观且永存,本身并没有什么含义,过度沉湎,就像过度伤春悲秋一样,没有意义。世界在变,人在变,自己也在变,拒绝改变和分别是不逻辑的——何况我早说了,我没想从你这追求什么结果,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哥。”
费渡:“是突然有喜欢的人,还是准备去相亲?”
陶然虽然穷困潦倒,但人好,而且是润物无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