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我的父亲,而我是他的儿子,我们身上联通着至亲的血脉。但是我们相见的第一面,父子二人所过说的总共就只有一句话,他是谁?
我抬起头来,就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辇。
但是这样的热闹还是深深地吸引了我,与我幽静到近乎枯萎的母亲不同,一个不到四岁的孩子是活泼好动的。
一切都变成了无声的底色,只余下那一抹浅绿,在无尽的光辉之中耀花了所有人的眼眸。
等我慢慢长大,开始走出和母亲相依为命的宫室的时候,我发现这个后宫实在太辽阔,太深远,他有那么多的宫室要光顾,当然不会记得这个偏僻的角落了。
我近乎贪婪的看着那一抹碧色的身影,眼睛支撑到苦涩也不舍得闭上。
珍珠串成,翡翠吊坠的珠帘被一只手掀开,没有什么能够形容那只手,就好像没有什么能够形容接下来出现的那个人。
在看到那个身影出现的第一刻,我的父皇就立刻转过身去,他快步登上了车辇,让后挽住那一抹浅绿。就好像我曾经固执地将窗外的爬山虎揽进房中,他揽住她的腰身,很快消失在了金玉雕琢的车辇深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后来我才知道,那里叫做神武门。
我偏着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让我铭记一生的一幕剪影。
那灿亮到极点的淡绿色成为了我晦涩黯淡的童年里面最鲜明的色彩。任凭光阴如何荏苒飞逝,也抹不去留在我内心最深处的影子。在我成年时候,我曾经试图将这一幕画出来,我画了无数幅,却总是难以让我满意。面对笔下只有形似而无神拟的作品,也只能够空叹自己笔力的不足。
那个男子的脸色惶恐起来,“这个……”他的头上冒出冷汗:“恕臣愚钝,臣……”
之后,帝王的车辇驶过宫道,将依然趴在地上的我远远地抛在身后。
我的路途出人意料的畅通无阻,一直走到了一处奢华富丽的宫室之前。我看到了层层叠叠的人,我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多的人,也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华丽的车驾和仪仗。相比起来,采薇宫最大的房子里面居住的那个叫做李贵嫔的女人喜欢乘坐的车辇简直就用冬天的枯树枝编成的。
这个世间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