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淡的像是脚下沉滞腐旧的木床,在不知不觉之间流淌着。
翻过了宫墙,我站在一处宫室的房顶上,放眼向下方望去。
因为我已经一把拽住了那根在我的面前不停晃动摇曳,不停诱惑着我的长长流苏。然后狠狠地向着自己这边拽过来。
我心里头忽然就很生气很生气。
然后我抬头看向他。看着他身上光彩照人的衣服,也许,比较起这样的衣服来说,天下的所有衣服都只能够算是脏的了吧。
彩珠不喜欢让我离开这个屋子,仿佛只要我暴露在阳光之下,我隐秘的血统和身份也就会随之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所以,几乎每天她在清早离开的时候都会把门紧紧地锁住,然后在入夜之后才能够满身疲倦地回来,同时给我带回来第二天的食物。
“你是谁啊?”他发现了我的身影,然后红苹果一样的脸蛋现出疑惑的神情。他从一边悬挂在空中的木头上跳下来,向着我这边跑过来。
我曾经是大梁最尊贵的皇子,彩珠是这样告诉我的,在我并不漫长的童年里面,她将这句话在我的耳边重复了无数遍,深深地刻印在我尚未明白事理的年幼的心中。
这里是苦役司的一部分,包括了服侍冷宫妃嫔的奴才们,运送收拾宫中污秽的内监们……住在这里的,是整个大齐后宫之中最低级的奴才,住的自然也是最卑微的房子。
其实,这里就是一个坟墓,它埋葬的是无数女子的锦绣年华。
房间还是如同往昔的模样,只是更加破败了些许。从低矮的窗户里透进来的光撒照在坑洼不平的地面上。里面的家具,只余下一张破烂的床榻,看来已经长久没有人居住过了,早已被陈年的污垢垃圾堆积地几乎看不出形状来。
一墙之隔,那边是繁华如梦,这边是断瓦残垣。
美人的光彩却是容易陨落的,似乎岁月的蹉跎也让这个浮华的地方失去了它最自豪的光彩流离。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那座雄伟壮丽的宫室的最东边,这里的城墙果然如她曾经描述的那样低矮。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样美,那样多的花。丛丛叠叠挤满了我身边的每一个角落。
他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小,甚至说不定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