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齐泷笑了起来:“比起朕的车马劳顿来。”
齐泷没有说话,他抬起头来,看着地上的盘子出神。
同样的失落,以及……同样的寂灭。
他终于认清楚自己,认清楚身边了人了,可是这个代价是何其的巨大啊!苏谧可以想象,当齐泷意气风发地带着亲自统一天下的美梦走入倪源的军中,却发现等待着他的是囚禁和利用的时候,是怎样的震惊与绝望。从一个高傲的皇帝沦为一个阶下囚,不啻于天庭与地狱之别。而且这巨大的沦落追究起来,是他自己的识人不明所带来的,是他自己的贪心让他一步步走入了这个精巧的陷阱。这对于骄傲的他来说,这会是怎样的打击和折磨啊。
走出乾清宫,好像是走出了一团凝滞的阴影,她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将胸口之中的气闷统统都呼出体外,看着它化作一团白雾,飘散在空气里。
玉碗立刻跌碎成数片,黑沉沉的药汁顺着脚踏的白玉纹理流到了金砖铺就的地面上。
“谧儿觉得朕应该喝药吗?”他转头凝视着苏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问道。
齐泷没有反应,那个御医以为他是默许了的,立刻端着金盘子走了进来,此时有苏谧在,自然是用不到服侍药物的宫人。
“大功告成了吗?”齐泷笑了笑,神情是从来没有过的苦涩,带着淡淡的怅然,“好吧,就让天下的人都这样认为吧。”
“皇上……”苏谧放下手,却不知道从何劝起,看了殿外的宫人一眼。
听到苏谧的话,齐泷的脸上现出恍惚的神色,随即黯淡了下去。半响,他轻轻点了点头,斜倚榻上,恢复了沉寂无力的姿态。
他是她的夫君,无论她是抱着怎样的目的来到他的身边,这一点都无法否定,也无法更改。除非她死亡,她都永远不可能改变这个身份了。
苏谧朝外间微一示意。
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了片刻,终于齐泷开口了:“几年不见,谧儿出落地越发水灵剔透,可是朕却是……”他眼神凝望着苏谧说道,眼眸之中带着几分朦胧的笑意,却又好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苏谧轻轻点了点头,步入伞下。
到底是因为她最理智的那一部分在明白地提醒她,此时的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