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洋洋的食物流入身体,疲倦也好像被这温暖的香气所驱逐了。苏谧觉得体力恢复了稍许。
“我知道。”苏谧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自己的病情她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
她知道自己病情,这是她在离开京城之后第一次病倒,虽然只是简单的心力交瘁,却是这几年来历经的诸般波折的积累,这些平日里被她强行压抑的疲倦和苦闷,寻到了一个爆发的缘由,终于毫无保留的变做这一场病痛宣泄了出来。
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乍闻这个消息,旁边的苏谧亦是一阵恍惚,随即想到,倪源将她们留在京城的时候,应该就有了这样的最坏的预料吧。
然后,她觉得有一双手抱住她,紧紧地抱住她,让她免于跌落尘埃,为她遮掩去雨滴。她勉强抬起头,最后的一眼也只看到他似乎在激动的冲着外面呼唤着,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温润的水流滋润了干涩的喉咙,丝丝缕缕的暖意随之流遍身体,苏谧完全清醒了过来,她抬头看去,倪廷宣正出神地望着她,眼睛里带着长久睡眠不足的血丝,脸色也憔悴了不少。
可是,此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她为什么笑不出来呢?
珠帘微动,苏谧转过视线,是倪廷宣回来了,身后紧跟着服侍她的侍女采茹,手中捧着景泰蓝的托盘,兰花细瓷的碗里面散发着腾腾的热气和香气。
“没有可是,反正我就是要跟着去了!”苏谧扬声打断了他的话,口气斩钉截铁地近乎任性,带着赌气一样的神情看着他。
苏谧苦涩地一笑,心里就如同这身体一般的酸痛难耐。
对于墉州的情报系统,她从来不敢小觑。但是也料不到,他们知道的这样详细直接,只怕葛先生手下里面也有倪源安插的内线。
“下个月……我也要一起去。”苏谧转过视线,瞩目于倪廷宣,似乎是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抬起头,打断了他的思绪,说道:“这样,我总是有资格随军出征了吧,想必军中也是需要医师的。”
晨昏交叠,不知道过了多久,朦胧之中她感到有白胡子的医生过来为自己诊脉,他们身上带着如同义父一样温馨的淡淡药香。有人把苦涩的药汁喂入她口中,又替她擦去额头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