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我身手快,不然好好一朵清水白莲就要染了尘土了。”他语气轻松地调笑道,一边凝神细看着她,那目光仿佛牵挂良久,又仿佛若无其事。
他根本不敢拖延,也拖延不起。
南陈能够败,但是他却不能够败,南陈败一场,还可以撤退南下,休养生息,准备卷土重来。而他一旦失败,南陈的百姓必然会痛打落水狗,群起而攻之,而且背后的辽人恐怕也不会放过机会。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苏谧心里又是喜悦,又是窘恼,“什么清水白莲的,满口尽是胡言乱语。”
“倪源就一定能够保证他的胜利?”苏谧抬头望着葛澄明问道。葛澄明既然坚决的认定倪源能够在半年之内收拾下南陈新帝,必然有他的理由。
到时候天下的局势早已不知道变幻如何了。
“长久不见,二小姐吃苦了。”葛澄明步入院子,打量着周围,语含愧疚地叹道。
前些日子她已经得到情报,知道了葛澄明这半年来的经历。当初得到诚亲王病重的消息时,葛澄明匆匆动身南下,却不料,还没有行至建邺就听说了陈潜病逝的消息,噩耗的打击连同数日以来奔波赶路积下的劳累终于使得他病倒了。再加上之后兵荒马乱,难民无数,虽然他智谋过人,终究只是个书生,满身都是大才却偏偏手无缚鸡之力,幸好有温弦陪在身边照料,才能够及时脱离乱军,平安抵达南陈。
“如今据闻倪源在南陈京城安抚民众,休养生息,而南陈新帝则在南部詹冶一带厉兵秣马,雄心勃勃的准备光复京城。依先生之间,南方的战事还会持续多久呢?”苏谧问起当前最关键的问题。
“夷人?”苏谧疑惑道,她知道南陈最南方的深山老林里,生活着为数不少的山寨民族,都是归附与南陈治下的子民,“听说这些夷人部族尽皆作战悍勇不畏死,堪与辽军铁骑相媲美。”
“难道说,倪源是故意放南陈的太子走脱的吗?”苏谧难以置信地问道。
前几天她还收到情报说南陈新帝已经督促兵马北上,准备挑战倪源、光复京城。消息的传递有滞后性,按照时间来算,这一战应该已经开始了。依照苏谧的估计,只怕这场仗会拖延上数年之久呢。
倪源放辽人入关,可谓引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