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多高的羊圈上并排放着四个草绳编的鸡窝,一只公鸡带领着三只母鸡就住在那只劳苦功高的羊奶妈头上,仓房里放满了家用的各种工具,东北人家必备的酱缸和咸菜坛子也都放在里面;右边是柴房和厕所,家里取暖做饭用的秸秆、劈柴、煤还有给羊奶妈预备的草料都放在柴房里。
“啪!”章晋阳果断的把两只手全拍在紫堂四方脸上,紧接着手掌用力一握,直接抓着这个高家大叔的脸皮向两侧一拉,嘿嘿,这也是这个时代小孩子反抗的小游戏,哼哼,想弹我的家雀儿,没门儿!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可别哭,你弟弟不是在这挺好滴么。”高培成低头一看,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大了一圈,只见章晋阳耷拉着手臂,脑袋也蔫蔫垂着,就好像是一个坏了的布娃娃一样,看着仿佛已经不是活人了一样,再配上一张毫无表情的脸,饶他是大人也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一直夹在胳膊肘底下的臭小子“啪”地往地上一戳,大手上下好一顿划拉,把章晋阳捋的和个桩子似的直挺挺地。
就见章慧“扑通”一声被门槛拌了个跟斗,却像地上装了个弹簧一样蹦了起来,顾不得身上的灰土,紧紧地盯着章晋阳,“你,你说话了是么?”
高培成一进院就大声的呼唤小章慧,这个才五六岁的小女孩因为这两年一直在家里帮着妈妈照顾自己的傻弟弟,又干这一些诸如喂鸡喂羊喂狗的活儿,村子里的大人们就没有不夸的,作为章家的邻居,高培成对此事知道的一清二楚,在心里暗暗地叹息之余,也额外的特别疼惜这丫头,甚至不止一次的和自己的父亲商量,要是自家的小子能娶上这丫头当媳妇,那该多好。
话音未落,就看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丫头从正屋里一溜烟的飞奔而出,拇指般纤细的小辫子都快和地面平行了,小脸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肿的油桃似的两只眼睛里满是血丝,一件红色碎花对襟小衫,下边一条蓝色劳动布裤子明显有些短,黑色布面的懒汉鞋已经刷的看不出原色却依然干净,一米二三的身高显然超于同龄人。
望着紧紧拉着自己的小手,那上面没有小女孩该有的柔软嫩滑,反而多了不应该有的老茧,章晋阳木然的脸抽了抽,将叹到了嘴边的气又咽了回去,只是在心里默默的提醒自己:“你要记得这个,伙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