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主公亲身犯险。
孙策瞳孔骤缩,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他想起追击时身后本来大军跟随。随着夜色昏沉逐渐稀疏的马蹄声,想起归营时吕蒙等人刻意保持的距离,胃部突然一阵翻涌:你是说他们故意拖延?
孙策紧抓着魏延手腕,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吼,帐内烛火将他惨白如纸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此事若属实,不亚于一场席卷江东的风暴!”他猛地咳嗽,血沫溅在魏延染血的甲胄上,“吕蒙、吕岱手握兵权……若他们早有反意,此刻打草惊蛇,江东危矣!”
魏延刚要开口,却见孙策抬手制止,目光死死盯着帐顶摇晃的阴影。“明日一早,传令全军拔营,返回江东。”他咬牙切齿,每说一字都像在撕扯伤口,“对外只称我伤重需静养,所有军务暂交孙权处置。”说到此处,孙策眼中闪过一抹寒芒,“待回到建业,我倒要看看,这些‘忠良之士’,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话音未落,帐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孙策与魏延同时按住兵器,却见医官捧着药碗战战兢兢踏入:“主公,该服药了……”孙策盯着药碗中翻涌的黑雾,想起张纮此前的种种异常,心中警铃大作。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药碗,余光瞥见魏延已悄悄挡在榻前,刀锋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放着吧。”孙策将药碗搁在案边,疲惫地闭上眼,“今夜,你守在帐外,任何人不得靠近。”待医官退下,他望着摇曳的烛火,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文长,从现在起,我们要睁大眼睛——这江东的夜,恐怕比想象中更黑。”
魏延望着案上蒸腾热气的药碗,拱手劝道:主公,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是趁热服下为好。
孙策却盯着药碗中翻涌的褐色汁液,冷笑一声,指尖轻轻摩挲着碗沿:若他们真存了二心,这碗药他忽然将药碗重重一推,瓷碗在案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恐怕也要提防!
魏延神色骤变,铁铸般的指节瞬间攥紧凤嘴刀,刀鞘与甲胄摩擦出细碎声响:主公!既已察觉危险,末将愿拼死护您突围!此刻上马,定能杀出一条血路!他单膝重重跪地,溅起的灰尘混着未干的血迹。
孙策剧烈咳嗽,染血的帕子捂住唇间,牵动伤口的剧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他强撑着摆摆手,苍白如纸的脸上浮起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