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话音,却打断了他的欣赏,令赵振不悦的皱了皱眉,不过当他看清楚来人后,不悦的神情却一闪而逝,露出一副招牌式的职业微笑:“原来是詹师傅,您的年纪不是不用打靶嘛,怎么……”
“上级照顾我这把老骨头,是不用打靶,可我那不争气的徒弟,唉……又没过!”
军管会有规定,凡是上了年纪了老师傅可以酌情不参加打靶,詹洪涛在白云厂的档案中,年纪是62岁,可以不参加打靶,不过他的徒弟们却没这个待遇,如果都过了还好说,但偏偏刚才打靶的孙杰却被卡在及格线上。
别人还好,或许这个詹师傅埋怨两句也就算了,可这孙杰却不同于詹洪涛的其他徒弟,前前后后跟了他将近十年,再加上詹洪涛早年丧妻至今无后,因此一直将孙杰当亲生儿子来看待,两人虽为师徒,实则与父子无异。
况且詹洪涛又是出了名的护短,因此,只要涉及孙杰的事,詹洪涛都会直接站出来为这个宝贝徒弟“讨公道”,这在白云厂可谓是尽人皆知的事,也正因为如此,厂里没人敢把孙杰怎么样。
好在这小子还算本分,除了为人有点懒惰、喜欢吹点牛皮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所以解放军接管白云厂后,看在詹洪涛的技术能力,和孙杰改造态度良好的份上,对孙杰的小毛病也只是训诫,并没有太过苛责。
哪怕是与薪酬挂钩的打靶训练,也都是如此,可是今天,柏毅这个“黑脸包公”可是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将孙杰的成绩列为不及格,清楚其中缘由的赵振知道,明面上是孙杰丢了面子又输了里子,可实际上却等于柏毅当着全场的面又狠狠的抽了詹洪涛一巴掌。
似乎是看出了赵振的想法,詹洪涛也不隐瞒,举着手里的烟袋锅子,指了指靶场上正靠在靠在椅子上发呆的柏毅,冷哼一声:“若是他真这么秉公直断,老头子我什么也不说,要是稍有偏颇,哼,休怪老头子我把着倔脾气犯到底,别说告到军管会,就算告到东野司令部,老头子我也认了。”
詹洪涛这番话,好似一位溺爱儿子的父亲,不得已的气话,可赵振是什么人,哪还听不出来詹洪涛的言外之意,不禁笑了笑,颇为自信的回应道:“放心吧,只要柏毅同志秉公直断,我相信景琳同志不会有问题!”
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