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振坤在亲自感受到奥斯曼社会的复杂和顽固势力的强大之后,再一次觉得塞利姆三世是一个聪明的人,他在继位之初就将改革派的大将阿朗达尔·穆斯塔法·帕夏提到了大维齐这个位置上,一举收拢了改革派的人心。就算之后阿朗达尔·穆斯塔法·帕夏被逼无奈的远走多瑙河之后,赛利姆三世也紧紧地把握住了伊斯坦布尔新军的军权,可以说从根本上稳固了自己的地位。
看似很强大的奥斯曼帝国已经在衰退期中挣扎了一百多年,但这个大帝国显然还没走到山穷水尽的时候,那就像是张居正执政时的大明。已经看到了政治的腐败和王朝倒塌的危险,但只是看到。
合着庞振坤的奏折一块递到陈鸣手里的还有不少其他方面的情报。军情局在天方世界已经努力了好几十年,之前陈汉与奥斯曼帝国的深层次合作,和苏伊士运河工程,都让军情局更加深入的渗透进了奥斯曼社会。
而奥斯曼的信仰教团比之清末的腐朽儒教来,也半点不逊色。
这次送来的情报中,就有不少军情局关于奥斯曼经济发展的反馈。在之前的时代——陈汉与奥斯曼结合之前,奥斯曼帝国几乎处于经济完全孤立的状态,他们被迫屈从于欧洲商业力量的扩张,欧洲商人利用“让步”协议挤压奥斯曼的商人,以相对廉价的价格撷取这个帝国的原料——这是商业不可或缺的东西。但是奥斯曼各个行会这个时候也发挥出了‘威力’,他们让他们的规章变得更具有限制性,利用自己与政府的天然联系,一定程度上保存下了他们手中的一部分利益,同时也阻止了新的劳动力和技术的流入,而后者本来是可以让他们发展出抵制欧洲商业及与之竞争的能力的。
中国与奥斯曼帝国的商业贸易和技术输入,让奥斯曼境内的现代工业有了一定的积累,虽然奥斯曼近代工业的发展依旧步履艰辛,但他们始终在发展当中。
庞振坤所说的没有理性财政政策和降低比值的金融手段,以至于最后所造成的通货膨胀,陈鸣想起来就觉得头疼。在金融上面,他始终没有入门,就是到了现在他都是似懂非懂。再说了,塞利姆三世的政策还使的改革派自身分成了若干敌对派别,他们不仅与保守派斗争,还要在互相间斗争,这虽使塞利姆三世牢牢掌握了大权,但也削弱了他的支持者——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