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就是一个碗,变成‘完’也不是多困难。
郑闻可是陈汉的老资格了,也是江浙人,是绍兴人,早年为满清淮安知府的师爷。但郑家是小门小户的寒门子弟,而郑闻发家之后也很少回绍兴,或者说郑闻把自己家族的根按在了南京。
“老大人……”
在这样的房间里,冬天出来晒太阳是最舒服不过了。年纪大的人多吹一点寒风,就很容易生病。熬不过冬天的老人这世上很多,但这玻璃温房解决了一切难题。
这是熊炳章小院里唯一要‘取走’的东西。再过一个月,他就要搬离这座象征着陈汉官场最高权力宝座之一的府邸了。
而现在,前任内阁右次辅所面临的遭遇,熊炳章也要直面了。他没有退缩,直接做出了彻底退下的决定,资政院也不玩了。熊炳章希望他的这样做可以给他所认定的继承者,在皇帝跟前多增加一分。
这就好比前世兔子长老院的长老,大长老和二长老的差距有多大?二长老和五长老的差距又有多大?那是质的差别。
但沈初不是普通的大商贾、大富豪,他是帝国的内阁大臣。
陈汉朝在官员致仕上头没有硬性规定,但这只是现在没有,以后会有的。就熊炳章所知,皇帝心里现在纠结的仅仅是年龄线。
熊炳章珍爱的老桂树挪开了,看着老态龙钟的熊炳章,熊家的每个人表面上都若无其事,但每个人心里都在念着‘不祥之兆’四个字。
虽然以熊炳章的身份,他完全可以在皇帝跟前讨个情面,缓上一年半载,甚至是要下这座府邸也未尝不可能。但熊炳章没有。
熊炳章的小儿子熊文鑫静静的站在老父亲的身后,静静地看着这棵桂树被人一点点的挖了根。熊文鑫知道为什么父亲这么牵挂这颗桂树。当初,也就是五年前,他们一家人搬入这座宅子前的时候,这颗桂树本来是要处理掉的。因为这株老桂,夏天的时候绿叶子落光了,秋天也没有开花,大家都以为它已死了。但上一任的内阁右次辅感伤于自己的政治生命的即将结束,就如这死掉的桂树一样寂寥,悲怜之下愣是放任这颗已经病死的桂树待在院子里。
政治人物在丢掉自己的权力之后,重是会衰老的很快。熊家又不是宋王、柳家,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