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的确是来自魔鬼的诱惑。
此外,这些人都有家人或是亲戚朋友在金德讷格尔,按照观察员的说法,有家人和亲戚朋友的人顾虑总会多一些——在他们想要背叛的时候。
“格式上不存在差错。”
……
朱渥点点头,心里颇为满意——人与人之间的感觉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看得顺不顺眼而已。
只是那白人小伙子却显得颇为不安,腰背挺得笔直,时不时的伸手拭一拭额上汗珠,又或者摸一摸挂在脖子上的银十字架,仿佛要抵御来自魔鬼的诱惑一般。
哲罗姆虽然依旧在海上任职,但他那艘单桅纵帆船的活动地点就是围绕着金德讷格尔,他是能够经常回到家中的。
他觉得哲罗姆与他是一样的人。
对着船舱里的鲸油风灯,朱世海的每一笔都仿佛在负重千钧,一种历史感责任感让他热血沸腾。
当最后这四个字说出口的时候,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从哲罗姆的眼角流出来了。中国人竟然愿意借一笔钱给自己安置家庭,这真是上帝一般的仁慈。
所以哲罗姆是不在乎自己加入的下一支队伍是属于法兰西还是中国的,他对现在的法兰西感觉到由衷的厌恶,反而是对帮助过自己的张医生的祖国——中国,充满了好感。
朱渥在警卫的陪同下,正跟一个满脸沧桑的三十岁欧洲人谈话。房间外的走廊里还等着十几个人——他们都是前英法军人、水手、商人出身。
同时呢,这些人也都是比较安分守己的人。在金德讷格尔不是一天两天了,受到了观察员细致的观察,都是比较能遵守规矩的人。
“你被录取了,但只能从最基础的三等顾问开始——我们不承认法兰西的军阶,也不认同你的贵族爵位。所以你当前的军饷不算高,当然,满足于你的要求是可以的。只是你的妻子还在生病不是?我们可以暂借你一笔款项给家属治病和安置你的家庭,如果你愿意,你可以让你的妻子孩子去中国。这笔借款你可以在以后的时间里慢慢偿还即可,这是属于无息贷款,我们会从你今后的薪水里扣除一部分用来还债,三年就可以还清。但你需要尽快的掌握中文,至少拥有最起码的语言交流能力,在军舰上是不会配备翻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