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朴义道吃了一惊。崔永林的幼弟今年才十三岁,之前一直在家跟随着父祖念书,怎么忽然要去新朝的学校念书了?他知道安定一中那地方的,教得东西都是新朝在推广的学问,和孔孟之道根本不相干。
他沉默了一会,觉得崔家还不至于这么做。很有可能崔家也是被逼不过才如此的,不过是为了对付新朝而已。还没有狠心背弃一切!
国防军报复起来,整个家族村落都会被夷为平地,所有人打入劳改营,这都是轻描淡写的事儿。
文思书院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没有警察再突然上门来光临,文教局派来的新任山长也没有立刻就推动书院的改革,虽然他先一步抛出了这个命题,而且他也是朝鲜人,只是不是安定县人。
两边的差距实在太大太大,而且这几个月的改革下来,许多过去的弊政被消除,民间的一班愚夫愚民们已经对他们五体投地,奉若神明了。朴义道苦思冥想着,等又有人来登门拜访的时候,他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他们有权审计财政支出,有权对法院的判决提出异议,同时还有些提出地方性法案,或者是对政府的一些工作表示不同意见……
只是三个学生只到了两个,还有一个没有来。
社会的改变从来不是可一蹴而就的,崔家是一个代表,一个开始。
整个尚州不是只有一座文思书院在坚持传统的儒家教学,这样的书院几乎每个县都有。学生们完全可以打着学业为主的旗号到别的书院继续求学么,只要不仅新式学校,也与声名无损。
朴义道的这两个学生是他的学生当中思想最为激进的三个之二,他们三人曾经不止一次溜到县城去张贴告示和扔撒宣传单。
——金钟贤被抓了,整个文思书院不仅仅丢掉的是一个山长,更是书院学业上的镇山之宝啊。
一群人对于文思书院的前景都陷入了悲哀。
要是陈鸣知道了,绝对会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这不是阿三哥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吗?
崔永林自己也吓破了胆子,当即把手里的一些留稿给烧了。
这是陈鸣针对新占据的国土而特意制定的政策,跟大陆内部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朝鲜、安南、缅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