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成功的幌子,江阴这个地方有的是弄船的汉子,只要给钱就有人卖命。所以挺短的一个时间,陈继功银子开道,买来了大小十一艘船,手下除开五间做样子的粮店外,六七十人跟着他吃饭。
阿尔雅江再疯狂也不敢对这些苍苍白发下狠手。旗人不是汉民。
陈继功缺的恰恰就是时间。
不是黔、湘地区的苗乱可比的。
陈继功一脸的得意在满饮一杯之后又染上了愁苦,“可要是陈贼不给力,到不了汉口……”陈鸣的一些很富有21世纪口语色彩的词汇已经传染开了。实际上这些词很多都是中国地方方言,但在18世纪这个交通交流和传播都很不方便的时代,方言永远是一方之言。最主要的是,这些词儿让陈继功为代表的小年轻们觉得很给力。
陈继功所创的福兴号粮行下属的船帮,人船早就歇息起来了。
陈继功注意到了这俩人话里的词儿,是那位爷和复汉军,而不是陈贼、逆军。还有对江南读书人的鄙视:掉书袋的蠢货,看着俩人那语气中表露的喜色和兴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复汉军的人呢。陈继功很高兴的笑了。“对,对。一定能打到汉口镇。来,咱们满饮此杯,正月初八,开船向西。”
“二爷厚道,俺们江阴的汉子也不是无赖。您放心,出了正月八,所有的人都一水到齐。”
江阴城头上,代表着大清旗号的三角旗无力的耷拉下头,就像整个江南万万千千还没有从震撼中惊醒过来的我大清忠良们一样,垂头丧气。腊月的江南,少了些许灵气,却也多了几分清静,明亭,暗巷,梅香。小桥,流水,人家。
“二爷您放宽心。不就是跑武昌么,俺们不怕。”
“对,二爷放心,这江上的把式吓不住俺们。复汉军要逼近武昌,汉口的东西肯定如您说的大减价。确实是捞一笔的好机会……”
范时绶大冬天的额头不停地冒汗。向老天乞求着定长能撑下去,否则武昌和湖北这幅担子就自然而然的压倒他范时绶的肩膀上了。这可不是人家定长耍手腕甩锅。
次日。
喝得头发懵的陈继功一觉睡到天黑,睁开眼的时候身边随从禀道:何华章已经在花厅里等一个多时辰了。
到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