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一个小黑点的平城,益发显得帅帐所在处气象万千,拓跋珪更有不可一世的慑人气势。
谢道韫露出一个苦涩的表情,满目忧色,似要费很大的气力,方能保持思路的清晰,道:“我怎会不明白小裕的心意,小混刚回来,你便来了,该是想化解和小混之间的僵局。唉!现在年轻的有年轻的想法,我身体又不好……”
刘裕叹了一口气,心忖自己是肯定了谢混在家,方到乌衣巷来,这小子是摆明不想见自己。
待命身后的号角手,立即吹响起长号,发出他下的命令。
亲兵忙牵来两匹战马。
向雨田带头叱叫,众人一起和应,立即引起丘顶下四面八方传来的欢呼吶喊,士气直攀上沸点。
谢道韫平静的道:“康复又如何?还不是多受点活罪,我能撑到今天,看着玄弟的梦想在你手上完成,我已感到老天爷格外开恩。”
叔孙普洛亦大喜如狂,跃下马来,就那么领着两人如飞般往帅帐所在的平顶丘掠去。
她说的话和神态,勾起他对谢钟秀弥留时的痛苦回忆,热泪哪还忍得住,夺眶而出。
刘裕以衣袖抹掉流下脸颊的泪渍,道:“的确是别人替我想出来的办法,我是否做错了?我真的很后悔,警告似对孙少爷不起半点作用。”
他的话登时惹起另一阵震天喝采声,战士们奔走相告。
梁定都立即干恩万谢,以表示心中的感激。
刘裕踏入谢家院门,随行的只有四个亲兵,因他不想予谢家他是挟威而来的印象。
黄昏时分,燕飞和向雨田赶抵日出原,看到月丘仍飘扬着拓跋珪的旌旗,方放下心头大石。
燕飞道:“伤亡如何?”
刘裕讶然朝梁定都看去。
不过这个险是完全值得的。
拓跋珪道:“我方阵亡者八百多人,伤者逾二千,不过慕容垂比我更惨,死伤达五千之众,我敢肯定未来几天,我们再不用担心他。”
谢道韫道:“桓玄的情况如何?”
拓跋珪心满意足的放开燕飞,与来到他们身旁的向雨田进行抱礼,欣然道:“你既是小飞的兄弟,也是我拓跋珪的兄弟,一日是兄弟,永远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