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珪一把抓着他马儿的缰绳,喘息着道:“快下马!马儿撑不住哩!”
为了淡真,个人的好恶又算甚?处在他这样的位置,便要做这个位置该做的事。直到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谢玄,而谢玄更多了他所没有的负担,就是谢氏世家的家风和传承,令谢玄没法取司马氏而代之。一直以来,他不佩服谢玄的就只有这方面,此刻却有舌同情和谅解。
燕飞摇头道:“敌人追了整夜,肯定一肚子气,兼且天气这么热,就算人捱得住,坐骑也撑不住,怎肯就此罢休?一定会趁马儿休息时搜遍整座树林,说不定他们还有猎犬猎鹰随行,你的办法怎行得通?”
他刘裕便没有这种运道,淡真之死是一种“绝运”,因为是无法弥补的终生遗憾。像现在他更要去和讨厌的刘毅交手,还要争取他的支持,这是多违背他心意、多么没趣的事。可是他没有另一个选择,无可奈何下,只好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怪人厉喝道:“快走!我为你们阻止追兵。”
老手得刘裕采用他的办法,大喜去了。
燕飞苦笑无言。
高彦仍忍不住道:“万俟明瑶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怎可能这般曲折离奇呢?比老卓的说书更夸张。”
拓跋珪领头冲入一座疏树林,勒马停下,跃往地上,随后的燕飞立即放缓马速,以鲜卑话嚷道:“这里不是躲藏的地方。”
一个外形古怪的人由远而近,似乎是在缓缓踱步,但转眼问已抵达两人身前。此人身材高顽,身穿粗麻长袍,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尘姿态,可是却带着压低至眉的大竹笠,还垂下重纱,把脸孔掩盖。
拓跋珪定过神来,拔出马刀,指着怪人,还以肩头轻撞燕飞一下,着他拔刀。
层奉三苦笑道:“我不是没想过他们,只是想也没有用。到今天我们仍弄不清楚陈公公是否天师军在朝廷的奸细。但我们已尽了人事,希望司马道子能为我们守秘。”
慕容战笑道:“有什么事比喝酒更重要?让我先敬向兄一杯。”
屠奉三去后,刘裕顿感浑身舒泰轻松,这才晓得此事等于刺心的利刃,但因危机若隐若现,有点雾里看花,未能看得清楚,兼且这几天忙于找寻天师军的秘密基地,无暇分心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