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僧施苦笑道:“我是想得要命,可是今晚有不准服药的规矩,我只好忍着。”
投石机爆起激响,干归像石弹般斜斜射往上方,越过广阔的河面,朝淮月楼的顶层投去。
秦淮河的美景尽收眼底,不过他的心神却全集中在东五层处。
干归心神专注,把所有胡想杂思全排出脑外,心中不着一念,喝道:“发射!”
纵然要死,亦不能假手于人。
郗僧施道:“当然是在清谈的场合里,没有这东西,总像缺了什么似的。”
王弘道:“刚才你到外面去,我们借机会交换意见,都认为该对你坦白点,说出我们的心声,让刘兄进一步了解我们。”
干归心叫救命,听风辨声,勉强在空中借弯曲身体避开少许,但仍难逃一劫,蓦然左肩锥心剧痛,长箭挟着凌厉的真劲,从肩膀处射入,透背而出。
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不是被不知名的敌人射中一箭,令内腑受重创,功力大打折扣,他该还有一拼之力,只要遁入水中,便有逃生的机会。
蒯恩点头道:“侯爷常训诲我,作出判断后,便要深信自己的看法,坚定不移的直至达成目标。在兵凶战危的情况下这态度尤为重要,因为如临阵仍三心两意,成功也可以变为失败。这既是干归唯一刺杀刘爷的机会,而刺杀的方法只有一个,所以我深信干归不但会来,且是以我们猜想的方法行事,而我已作好了准备。”
刘裕平静的道:“你可知若这番话传入司马道子耳内,你们六位肯定不得善终。”
刘裕返席坐下,不知如何,包括王弘在内,众人都感到他和先前有点不同,却又说不出不同在何处。
刘裕为之愕然,想不到适才亲眼所见的竟是个幌子。眼前六人不但是建康新一代名士里“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有心人,且是懂得谋术的有志之士。不过心忖也确实难怪自己走眼,因为他的心神全放在杀干归一事上。
司马道子喝道:“大家准备!”
手下叫道:“一切如常,没有敌人的形迹。”
朱龄石答道:“只是人人浅尝一口,本待刘兄到来,让刘兄可以品尝个中妙趣,让大家可以开怀倾谈,抛开所有顾忌。”
刘裕欣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