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既然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不如到邻房弄醒宋悲风,立即连夜离开建康,潜返广陵,设法在北府兵内搞一场夺权的兵变,反过来讨伐司马道子和刘牢之。
宋悲风叹道:“他竟然说出这样的绝情说话,安公如泉下有知,肯定会很伤心。”
有什么办法呢?
他们绝不是疏谋少略之人。
刘裕双目精光闪闪,平静的道:“恰恰相反,我已决定留下来,奋战到底,直至这伟大的都城,完全绝对地落入我的掌握里。”
只要尚有一分希望,他便要尝试。
幸好辛大侠忽又沉默下来,苦笑道:“还有什么好想呢?当年我击剑任侠,快意恩仇,现在又落得个什么田地?”
他探乎抓着连鞘放在几面的厚背刀、缓缓拿起来,同时整理脑海内的思绪,把厚背刀挂到背上去。
现在他是任由敌人摆布,身不由己,难道他可以不听刘牢之命令吗?
刘毅错愕道:“宗兄肯定是误会了我,不如我们回府找个地方说话如何?”
众人都没法答他,却对他有更深入的了解。
忽然脑际灵光一闪,想到一个人。
刘毅追着劝道:“外面正行戒严令,宗兄何不待明天再走?”
唉!
不论是司马道子或刘牢之,都肯定有对付自己的全盘计划。
刘裕淡淡道:“勿要白费唇舌了,我还有一个忠告,就是请刘兄你好自为之,而你以后的事,一切再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比之硬闯上船时的他,眼前的辛侠义像是变了另一个人,再无复先前自命替天行道的大侠风范。酒醒了,他也从一个醉梦回到残酷的现实里,明白到自己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对当前局势起不了丝毫的作用。
在建康最想杀他的两个人分别是刘牢之和司马道子,也是大晋除桓玄外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任何有效的方法,必须是针对这两个人拟定。
刘裕猛地起立。
高彦没好气道:“这种诗不知也罢,老子更没空去想。”
辛侠义倏地像苍老了几年般,凄然笑道:“辛老?我很老吗?唉!的确老了,老骥伏栀,志在千里之外,只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