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战场上仍扮作风流名士款儿乳臭未除的小子,就凭他现下的区区北府兵,竟敢大言不惭,我要教他个尸葬淝水。”
反观对岸,虽兵力远胜,却是师劳力竭,特别是氐族外其它各族的战士,根本弄不清楚自己为何要身在那里?为甚幺而战?
谢玄仍是那副从容大度的油然神态,不住向四方战士挥手致意,忽然又握拳击天,每当他偶有这个动作,均惹来更激烈的呐喊,人人如醉如痴,浑忘战场上的凶险。
谢玄大喝道:“击鼓!”
谢玄好整以暇道:“苻坚你现在置阵逼水,只在作持久之计,而非是要对阵交锋。若有心决一死战,何不全军后退百步,让我们渡河较量,以决胜负。若乏此胆量,苻坚你不如返回长安,弄儿为乐算哩!”
苻坚盯着对岸的谢玄,沉声道:“此子是否不知死活!”
对岸一簇旌旗,在有如汪洋般的骑兵阵内缓缓移动,显示苻坚和他的亲兵亲将,正往前线推进,好看清楚柬岸的局势。
苻坚给气得两眼凶光四射,谢玄当众左一句苻坚,右一句苻坚,毫不尊重他,更一副不把他放在眼内的神态语气,此可忍孰不可忍,怒笑道:“谁在说废话,够胆便放马过来,我要你填尸淝水。”
谢玄肯孤注一掷,投入全力求取一战功成,是因为有秘密设置可以快骑迅速渡河;苻坚所以肯“小退师”,是要趁己军渡河欲速不能的当儿,回师痛击。
苻坚长长呼出一口气,断言道:“若今次我方不敢应战,下面的人会以为朕怕了他,且若他退守峡石,攻之不易,若依朕之计,待其渡河时迎头痛击,南晋的江山,将是朕囊中之物。”
忽然大喝道:“击鼓三通!”
朱序则神情肃穆,默然不语,可以想象他心情的紧张。
笑声传入苻坚耳内,变成嘲辱,苻坚环顾左右,人人脸泛怒容。
整个前线也移动起来,包括左右翼的骑兵队,由于战马不宜以马股往后退走,必须掉转马头,所以变成漫原的马股,不断去远,蔚为奇观。如此景像,敢说自古有战争以来,从未之有。
一时蹄声轰隆震耳,河水激溅,苻融虽大声呼喊箭手弯弓搭箭迎敌,可是他的喊叫只变成鼓涛中微弱的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