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岸苻坚勃然大怒,却不怒反笑,大笑道:“南方小儿,大言不惭,若我大秦天王欠此胆量,今天就不会舆你对阵于此,知机的立即下跪投降,我不但可饶你一命,还可赏你一官半职,否则后悔莫及。”
苻坚也是倾巢而出,骑军十八万,步兵六万,总兵力在北府军三倍之上,声势浩大,军容鼎盛,前线以三万步兵为主,于离淝水百步许处列阵,两翼配以各五千轻骑助战,盾牌林列,加上强弩劲箭,拒钩长击,确有足以粉碎北府兵任何渡河行动的庞大实力。
众将齐声哄笑。
看着前方谢玄鹤立鸡群,一身白色儒士服不|穿戴任何甲胄的雄伟背影,刘裕禁不住生出想哭的感觉,情怀激烈。
三万盾箭手与苻融、朱序仍留守前线,摆明到一切妥当,方肯后撤。在这样的情况下,步兵当然比骑兵灵活。
十二枝大旗,沿岸插置,随风飘扬,威风凛凛,而北府兵更晓得其中六枝绣上“北府”之名的红白色大旗,正标示出过河的快速“快捷方式”。
谢石道:“苻坚动哩!”
高踞马上的苻坚在苻融、乞伏国仁、吕光等诸将簇拥下,来到箭盾步兵阵的后方,朝对岸瞧去,目光落在白衣如雪的谢玄身上,似看不到其它任何人般,双目杀机大盛,沉声道:“那穿白衣者是否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战鼓声一下一下的敲响,缓慢而稳定有力。于天明前早整装待发,在黑暗中候命的北府大军,开出峡石城,驰下八公山,队形肃整地注入淝水东岸的平原地带,临滩布阵。
对岸胡角声此起彼落,氐秦大军亦开始调动,从寿阳和四周的营垒开出,在淝水西岸广阔的平野集结。
乞伏国仁皱眉道:“谢玄若愚蠢至此,没有人可助他渡过此劫。”
一马当先,领头冲落淝水,踏着河内的碎石包路,往对岸杀去。
由于人数众多,除前方防御为主的步骑兵布成横长阵形,后方骑兵是十六组形成的偃月式阵势,每组约万骑,形成半月形的收缩密集队形,圆拱向着对岸,把防御线缩小,成一有机的防御体系,反击时可以发挥爆炸性的力量。
现在主动已绝对地掌握在谢玄手上,刘裕有信心他会在最适当的时刻,下达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