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在八公山和寿阳间,往南而去,淮水横互城北半里许处。颖水由边荒集至淮水的一截河段,大致与淝水保持平衡,两河相隔十多里,颖水汇入淮水处名颖口,淝水注入淮水处叫峡石,一在上游一在下游,分隔不到十里。
谢玄的目光正巡视淝水的河段,峡石形势险要,多急滩乱石,出峡后水流转缓,特别是寿阳东北和八公山的一段河道,水浅而阔,清可见底,不用搭桥人马也可涉水而过,只要老天爷不来一场大雨,苻秦军确可迅速渡河。可知苻秦挑这个初冬时节来犯,是经过深思熟虑。否则若是春夏多雨的季节,将大添变数。
刘牢之点头道:“若我是苻坚,最少分出两军,一军在颖水上游渡淮,直迫大江,教桓大司马不敢妄动。另一军则在寿阳下游渡淮,进驻洛口,建设防御力强的营垒,与占领寿阳的主力大军互相呼应。”
另一边的袁悦之也冷哼道:“也难怪他,现在忽然手握军政大权,忍不住露点颜色,照我看他是要向我们施下马威呢。”
上面倏地肃静,人声敛去。
胡彬和刘牢之那还不晓得谢玄已是成竹在胸,同声道:“玄帅请赐示!”
司马道子欣然道:“先于这么辨。”
司马道子却像听不到两人说话,也像看不到越牙和菇千秋两人点头表示同意,狠狠盯着仍不敢抬头只能暗中感激王、袁两人为他说好话的司马元显,一字一字地缓缓道:“不自量力,自取其辱。我罚你十天之内不准踏出府门半步,给我好好练剑。滚!”
燕飞却又生出那种茫然不知身在何处,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眼前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任何关系,偏偏又像已被深深牵连。这种同为参与者和旁观客的情况,便如在梦境里的经历,周遭发生的事总在不真实与真实之间。
司马道子目光往越牙射去,淡淡道:“你说我该怎庆办?现在苻秦大军南来,我们能否渡过难关仍是未知之数,皇兄亦不得不倚仗谢安,我可以拿他怎样﹖”王国宝献计道:“我们至少可让皇上晓得此事,谢安甫得军权,便纵容恶仆,对元显公子丝毫不留余地,皇上得知后,对他岂无戒心?”
两下砖石碎裂的巨响,从上方传来,燕飞尚未完全清醒,拓跋珪已在他眼前弹起,往石阶抢上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