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气,回道。
--简单来说,就是要从它们的细胞开始分解。
弹一曲--?
顾野看着这个新班主任发过来的问号,觉得相当的贴切他们现在所学的知识范围。
顾野--对,就是你现在的状况。
等了一会,对方没再回了,大概是无语了。
夏季的夜晚很寂寥,没有半点声音,天上却很热闹,星星围着月亮占满了整个天空。
钟刈曲着长腿坐在路边长椅上,身上穿着宽大校服,书包倒在旁边,他夹在两盏路灯之间,一个人,照出了两个影子,但是看着很孤单。
今年的夏天意外的长,白天所积攒下来的热量就是是到了晚上也能把风带的温热,身上的汗缓缓的往外渗出,鬓角的发丝透着湿气。
他垂下眸,按了一下手机,十点四十,周围早就已经没有了人际,静的好像着周围的一切被抽离了出去一样。
已经很晚了,他拎起书包站起身来,书包的背带挎在右肩上,右手拇指在肩带上向上滑动了一段距离向上提了提,半晌,叹了口气,把手机塞进裤兜里,这才迈起脚来。
黑夜包裹着一条暖白色的小路,一眼望去,尽头已经是黑色的,即使前方有路灯光。
钟刈一直往前走,不断穿过被暖黄色灯光照的明暗交接的空虚处。
最终在一扇高大而华丽的门前止住了脚步,两个人给他拉开庭院大门,其中一个伸手要接过他肩上的书包,却接了个空,钟刈直接略过了他们。
其中一个人说道,“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很久了。”
钟刈向前走,没有理会他们。
其中一个人跟在他身后,快到大门的时候,那人加快脚步走到前面打开大门,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钟刈一进门,灯光大亮,刺的人眼睛发酸,眼睛眨着向下撇了撇,脱下白色球鞋,保姆递过来一双拖鞋,钟刈塔拉上拖鞋目不斜视的就要往楼上走,越是往里走,浑身上下就越是难受,就像有什么恶臭味一直围着他绕。
“回来。”一个浑厚严厉的男声在后方响起。
钟刈转过身来,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西装,西装上的褶皱处如同刀锋,旁边坐着一个很妖艳的女人,浓妆艳抹,黑色长发波浪,艳红色长裙,翘着二郎腿扭着腰趴在钟席的肩膀上。
“坐过来。”钟席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刈一瞬间就感觉那些缠着他的东西压了下来,他沉重呼了一口气。
钟刈走到沙发边上,眉头微微蹙着,书包从肩膀上滑落到沙发上,他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食指交叉,双肘压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低着头眼神不知道是看向哪一出,比起平时,现在的他身上透着一股与以为截然不同的煞气来,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里散发出来的,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
若是一个正常人站在他的面前,定是看的人胆战心惊。
“在自己家里还要换拖鞋?这么拘束?还是因为我回来了?”钟席的声音突然之间变得还真的像个慈父。
“习惯。”
“……吃饭了没,没吃叫阿姨给你做点,还在长身体,别把自己身体搞坏了。”
“挺好的。”
“……最近学习怎么样?在学校还行吧,住校不方便就回来住,反正有司机给你接送,再不济就买套学区房,差是差了点,方便。”
“不需要。”
钟席脸色垮了下来,狠厉的盯着他,沉默了一会,声音沉了下来,“……你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要吗?”钟刈冷漠的看着他,感觉就像是一个怪物在看另一个怪物,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从来就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但是只从来都不是可以被决定的事,“反正我无所谓。”
钟刈就盯着他,心是压着的,怒火一寸一寸的冲上来,压着上去把他撕了的心情说道,“没事的话我就上去了。”
钟刈一只手拎着书包的肩带站了起来,紧接着钟席也站了起来,哈哈的笑了,钟刈闻声脚步一顿,眉头紧蹙,一下子愤怒和厌恶都要爆出来了,钟席旁边那位也跟着站了起来,低头羞涩的轻笑了两声。
听着那笑声心里翻起一阵阵厌恶,恶心,十七年了,他恨不得杀了他,他对着他一忍再忍,有时候他会想,是不是死了就好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死了就解脱了,可手脚上绑着的枷锁使他动弹不得。
那枷锁太过珍贵,在死死锁住他的同时也是他活下去的理由。
他不想变得和他一样,恶心,恐怖,卑鄙,无耻,凶狠,令人作呕……
钟席在那女人面前伸出一只手,做起介绍来,“介绍一下,这位是angel,你觉得怎么样,很漂亮很迷人对不对,没有那个男人不喜欢她。”
说完将angel往钟刈身上一推,“今天晚上她是你的了。”笑了起来。
angel闷哼一声摔在地上,倒像是故意的,钟刈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