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其他宫去吧。”
“但之前还听陛下夸殿下呢。”
“都是万贵妃之前落了陛下面子,借机打压罢了。这璃嫔封了好些年,你可见陛下再升她?她和五皇子的母妃已然没什么两样。”
“你们少说点,宫里头嚼舌根,被听去可不好。”陆青尧细细听来,像是内务府的人,“不过调走的事,我倒是能帮你。”
陆青尧知道,这人是在给自己捞笔买卖。
其他人见到他都不再吭声,只有想调走的人接道,“果然璃嫔要”
“说什么呢,这后宫荣宠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能预料的。”那人声音愈发得小,陆青尧贴在门缝间才听清,“你们进宫不久,不知道璃嫔的兄长当年力战褚国,被万箭穿心而亡。前朝武将个个儿视他为榜样,所以时至今日璃嫔的母家一直富贵,璃嫔虽不得圣心,也没主子敢得罪。”
“那现在”
“你说呢,救褚国质子,我听老祖宗说,武将们都骂翻天了。都说他是个白眼狼,辱没其兄名声。怕是过不了几天,上罚就会降在玉芙殿。”
小太监们又是窸窸窣窣地讨论,像几个在猫爪下苟且偷生的老鼠,躲在房子的阴暗角落里揣摩着屋子主人的想法。
陆青尧不再偷听,回到屋子里。脑海中闪过这几日的魏驷,他明明比自己还小,却看什么都比自己透彻。那他应该知道,做的这些事会招来什么样的结果。但他还是做了。
他又想起宫宴那天,自己忽视魏驷的眼神,转而看向褚国使者的位置。自己用拼凑出的钱威胁一个被他抓到偷情的宫女,给他们递去纸条,说明自己的困境,并恳求对方的保护。
然后,就是不顾一切冲过来的魏驷。模糊了身后根本没给他一个眼色的使者,与没有丝毫动静的护卫。
直到那个时候,陆青尧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
正在与璃嫔吃饭的傅舍回过头,发现是个头发斑白的妇人。璃嫔脸上露出惊讶与依恋的表情,拘谨地擦拭干净嘴角再迎上去。
“母亲,你怎么来了?”
傅舍有些怵这样严肃的老妇人,从擦干净的嘴角到衣着位置,都好像被审视着。于是从脑子里搜刮出一个蹩脚的借口,偷偷溜了。
傅舍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径直去找陆青尧。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小太监站在门外,警惕地四处张望。他转转眼珠,向对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敢保证里面的门是开着的,正对大门。若小太监进来,开秘密会议的陆青尧能第一时间发现。
但他可以翻墙。傅舍心中的好奇空前膨胀。
他从偏殿正门往右走,再左拐,翻出草丛中——之前翻山越岭回璃嫔宫殿时——找到的大石头,拖到墙体缺口处,攀爬上来。可惜技术不佳,踩到瓦片脚底一滑,一个滑铲掉进墙内的杂物堆里。
“哐。”整个人落在一个大竹筐里,发出声响。
在竹筐的黑暗中,傅舍捂住自己的嘴,觉得分外刺激。他把握不好究竟发出了多大声音,静静等待。
“谁!”陆青尧的脚步声,然后是小太监的解释。
陆青尧又走回来,但应该是走回殿内。傅舍听到自己因为紧张而狂跳的心脏,又静等半晌,没有其他动静,才蹑手蹑脚地爬出来,角度刁钻地溜到偏殿墙角处,蹲下来偷听。
“实际那天我们准备好,若四皇子不出手,我们也会誓死保护殿下。”使者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
傅舍翻了个白眼。
陆青尧沉默。
“殿下,褚国的大臣都在等您回来。”使者炽诚的声音说得傅舍都要信了,“只是您在魏国千万要保持警惕,特别是四皇子,他的兄长曾经为国征战,斩杀我们的士兵千万!他会救您,必然是另有所图。”
“我知道。”陆青尧没有感情的声音传来。
傅舍愣了下,站起来,又蹲下。
“我之前住的地方极为偏僻,若没人带路,旁人不会迷路到那里去。”陆青尧似乎轻叹了口气,“更何况我见到过身边太监与玉芙殿宫女私下见面,想来本就是为骗我入局。”
“”使者似乎没料到陆青尧的剖白,沉默片刻,又道,“殿下保持警惕便好。待臣回国,便将殿下的情状上报给陛下。不多时,我们便会派人来接您。殿下忍辱负重,臣心中有愧啊——”
使者磕了很响的一个头。
双方又寒暄几句,使者终于离开了。傅舍抓紧时间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也没从原著情节中找出类似这个人的描写。瘪瘪嘴,没有进去见陆青尧,而是又从原来方向溜出去,返回璃嫔的玉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