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老家那边的情况,突然问道,“子安刚刚在席间是要和阿婳说什么?”
江子安犹豫了下才开口,“姐三姐吃不了鱼,会过敏。”
以往在蜀州时家里就他和江婳两个小辈,也不差几岁,两江子安一直都是喊江婳“姐姐”,来了长安家里哥哥姐姐们多了才跟着排序喊“三姐”,现在还没有喊顺口呢。
小时候江子安一直以为江婳是他亲姐姐,外祖家的表姐陈绣云说江婳是他二叔家的,又说不过表姐,气得江子安大哭。长大后懂事了些才知道。
“过敏?怎么都没听说过?!”江子铭震惊又后悔,好在阿婳没吃。
哼,信里明明就有提过。江子安顿时就不开心了。二叔家的哥哥姐姐还不如自己和三姐亲呢。
见江子安不开心地板着张脸,江子铭心知这问题问得不当,有些理亏,也不好再问下去。
大房的寒梅院。
“这婳姐儿回来收的礼物可不少,我们安哥儿可没有这么多。”陈氏酸溜溜地道。
刚刚在老夫人那里看江婳收了一圈的礼物,三弟妹一出手送的就是一对上好的手镯,大房三房的侄子侄女送的礼物可都值钱得很。
二弟两口子给攒了几年的礼物更不用说,肯定十分丰厚。自家是做些小生意的,确定根本比不上在长安做官的两个弟弟家。一些礼倒也不算什么,以后婳姐儿就在长安住着了,自己家的安哥儿还是要跟着回蜀中,没有两个叔叔帮衬,回到蜀中从商能有什么好出路呢。
陈氏能想到的,文栢昭自然也能想到。
但归根结底也是自己没有这个命更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和两个弟弟讲话也多是在一旁附和着。
与此同时,三房的春林院里何氏也在说着,“这大小姐回来就是不一样,娘和二哥二嫂送的东西可不少。”
看江柏晖依旧是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何氏就气不打一处来,“婉姐儿那个庶出的就不说了,婳姐儿和我们媛儿年纪就相差半岁,到时候有什么好亲事肯定都是给婳姐儿先挑着,就她在蜀中养这十多年拿什么跟我们媛儿比,真是除了个身份一无是处”
不只何氏在自个儿院子里生闷气。
江婉回到自己院子里,不让丫鬟们跟着,一关上房门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压在心上的怒气怎么也散不去。
本来江婳养在蜀州,自己从小被抱到蔡氏的院子里养着,在外面走动也说的是嫡女,除了特别要好的亲戚朋友家,其他人家都以为她是蔡氏所出。
平日里乖巧懂事没少得蔡氏抬举,江妩走到哪都喜欢“姐姐”“姐姐”地跟着她,时间久了,她都觉得自己是二房的嫡长女了。
江婳五年前回来了又被送走,可是父亲却说这次回来了以后就在长安待着了。
真正的嫡长女回来了,她和江婳生辰就差了半岁,哪里来生辰这么近的亲姐妹。过些日子别人就会知道,她只是姨娘所出。
相较于江婉只敢偷偷在房里生气,江媛回到自己院子里就忍不住卸下人前的乖巧样子,“谁家嫡长女是养在外面小地方的,连累得我们都要被嘲笑。”
江婳回到院子就让伺候的人不用在房里候着,自己去翻看今天收到的礼物。
最先打开老夫人送的红匣子,除了五百两银票还有两副头面,一副是翡翠做成的,一副是金子打造的。
旁边一个黑色大箱子打开都是书,随手拿起上面的一本——江南游记,再翻开一本——莹莹传下册,去年看的上册一直没追到下册,江婳一直惦念着,现在终于追到了。
左拿一本右拿一本的江婳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可以一直待在院子里哪都不去。
再打开一个八宝盒,两副头面,一个小盒子装着的满满一盒红色宝石,还有些玉镯、耳环。还有叠得整整齐齐的四张一千两银票和十张一百两银票,整整五千两。
怪不得多少寒门子弟砸锅卖铁也要挤这龙门,做官确实有钱。最特别的是一块用手帕包着的玉佩,上面刻了个“婳”字。
至于那些布匹,江婳自己绣工不好,也不知道长安时兴的样式,打算改天再找绣娘来裁衣,这些布看起来是真好看啊。
嗯,发财了呀。
如果开心能发光,江婳觉得自己此刻能照亮整个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