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隽满脸阴郁,忿忿不平地进入房间关上门,面色沉得像刚划开的墨水。
他指尖粗暴地扯开自己腰间的系带,直接摔在床上,发泄着他的不满。
可阿苡在楼下睡觉,他又不敢动静太大吵着人,下意识又收了声。
这男人从哪冒出来的!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把自己毫无保留带进来,是真的把他当亲人朋友了吗!
苏隽坐在床侧,将头埋进手掌中,周身被愤怒与无助环绕,又委屈得像被丢弃的小狗。
她就不能等等自己吗?
他也愿意啊……
可他不知道,时苡已经等了他一千年,有多少个深夜是像他这样孤独难过,自我舔舐伤口。
她不表达出来,可也会痛。
苏隽嫉妒得胸口发胀发酸,头往后仰朝床上跌去。
猛烈的撞击不痛但能让他暂时忘记伤痛,可下一瞬心口钝痛之感又密密麻麻堆积上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想起两人多年相互依靠的种种情景,苏隽的占有欲愈来愈强。
满脑子都是她的音容笑貌,怎么挥都挥不去。
既然控制不住,苏隽索性不管它,揉着眉头,任由它想,任由它疼,仿佛这样就能麻痹自己。
血宠就血宠吧。
人类寿命短,他还有机会。
苏隽猛得坐了起来,两只眼睛又重新点燃光亮,似笃定、似执拗。
那人类才陪她多久,还能比自己重要?
苏隽不屑的嗤笑出声,肯定没有。
凭他也配?
凭自己的美貌难道抢不来好友吗?
苏隽眼中的火焰又变成跃跃欲试、迫不及待。
在这黑夜之中尤为刺眼。
就算,她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
他命长,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在她身上。
她也只有自己。
那眸光又染上了些许恶劣和病态。
是他与阿苡都未曾见过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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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城堡里安静极了,拉着帘子透不进来一丝光,等再有动静已经是女仆上班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