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能留住艾玛,她的遗体还是被带走了。
席琳给我注射了麻醉剂,我完全晕了过去。
当我醒来之后我还在我的监狱里,但是四肢被被锁链锁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浑身无力。
他们不太满意我这个样子。
我也不在意他们对我的态度。
我想念艾玛,我的好朋友先行离开了。她不等我,也不想等我。她说我应该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真的好吗?
我越来越麻木,面无表情,终日不吐一言。
某天,我被席琳带了出去,关在一个大笼子里。
他们又想干什么?
很快我就知道了,他们将我和笼子一起扔进了与海洋相接的水池里,笼子上面的钢链一直在响。
我本来是会游泳的,但是接触到水的那一刻我就慌了。
浑身使不上劲,晕乎乎的,海水不留情的涌进鼻腔和咽喉。我马上就要缺氧窒息了。
恍惚间我看到了妈妈,
您是想带我走吗?妈妈,我快受不了了。我好难受。他们每天喂我吃毒药,注射药物,还把我扔进水里!
妈妈,我好疼!求您把我带走吧!
母亲的身影变成了父亲和米霍克。
父亲坐在海边一脸愁容,米霍克整日对着大海练习。
你们还好吗?爸爸、弟弟,我想你们了。
最后,艾玛出现了。
“你要活下去!”她一如既往地坚定。
“你要活下去!活下去为我们报仇!”艾玛给我一个拥抱,尽管我感受不到,但是给了我很大的慰藉。
我应该活下去!我应该亲手拆了这个地方!毁掉那些人!
对!我要活下去!我要亲手毁灭这里!
于是,我拼命挥动四肢向上游。
我竭尽全力去踹这个铁笼。它居然还真被我踹弯了几根。我最终被拉了上去。
呼吸到空气感觉特别好,尽管这空气里弥漫着难闻的味道。
之后我就晕过去了。
当我睁开眼时我已经在牢房里了。浑身仍是湿漉漉的,真难受。
我很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现在我只能顺从他们。我需要一个逃出去的机会……
我怀着这样的想法入眠。
第二天,我被带到了手术台上。
这次没有给我用麻药,或许是觉得给我用的太多了会给我留下后遗症对实验有干扰。
我在极其清醒的情况下被刀划开皮肤。
他们在我的胳膊上划了很大的口子,血不停渗出。
我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响声。
这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我亲眼看着别人拿刀在我皮肤上划。
他们将一小块粉红色的东西从刀口处植入我的身体。
这个过程是最难受的,而且异常的恶心。
我的两个胳膊都有这种待遇。
还算他们有良心用绷带给我包扎。
术后忍着痛感我站起身,看到旁边水柱里的庞然大物我吓了一跳。
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鱼类!
他的鳃部下面有一个很大的金属项圈,项圈连着一条锁链。
它身上有很多伤。
我感觉它和我一样。不,它应该在这里待得更久。我姑且称它大鱼。
看着它的伤处,我忽然意识到刚才那些‘医生’植入我体内的就是大鱼的组织细胞……
他们把大鱼的基因植入到我身上!
我的手开始颤抖,伤口隐隐作痛。我很想干呕。
我是个人类!我不是鱼!
他们想干什么!
这之后我回到了牢房,又被锁住了。
我渐渐意识到他们的目的了。
我的伤口开始恢复,但是在疤痕附近长出了鱼鳞一样的东西,我一拔就很疼。而且这些锁链不会再让我感觉乏力了。
我害怕了。
我这样还算是人类吗?人类可没有鳞片!
“小杂种,过来吃东西!”沃德趾高气昂地向我扔过来一个硬馒头。我的头被砸到了,很疼。
他很喜欢小杂种、怪物、小畜生这样叫我们。好像这样可以体现他自己有多纯,身份地位有多高似的。
哼,不过一条看门狗罢了。
以往我不在意他叫我什么,可现在听他这样喊我我心里很膈应。
或许他说的没错,我现在就是一个杂种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