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看着还握着剑的月娇:“心中有怨气固然是好事,但别想着将怨气发向师傅,平均每五天他老人家便会遭受一次暗杀,这其中大多是那些心有怨气的同门。私下里传言,在海口城的科甲巷曾经有五名雷鸣巅峰期的杀手伏击师傅,但师傅如今依然活得很好。”
这也是月娇第一时间将宋钰丢进屋子的缘故。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作为一个杀手,眼中不能有柔情。”破天没有生气,点头肯定道:“杀手有了感情是很危险的,你看影牙之主,那斯算厉害角色吧,一直低调雌伏着,因为他有家室之累,最后因为一个废物儿子而将整个影牙给陪葬进去。你这会一定很恨师傅,有恨就对了,恨意有多大你的剑就有多锋利。”
一枚树叶在夜空下脱离剑簇的掌控,随即徐徐贴在宋钰脑门出。
“喜欢就喜欢,没有该与不该。”月娇主动收回双剑,在三位师兄面前她确实没有任何胜算,说话也毫不掩饰,如果她回避或者否认了这个话题,下一刻先生便会死于非命。
“师兄。”月娇双剑下垂,他们四人中,破天入门最早,自然是师兄,一柄直刀有雷霆之威;划地师兄精于暗器,身形一动便是漫天花雨,死在他暗器下有贩夫走卒,也有名门弟子;而最令月娇忌惮的还是站在房顶上的夺人师兄。
这世间有人擅于兵刀,有人长于修为,自然也有一些诡异莫测的修行方式。
宋钰心中虽然惊诧着从剑上散逸出来的真元,但依旧扮演好自己穷酸书生的角色,老老实实退到门后。
“我明白了,师兄这是在劝我和你们一样,学会顺从于师父。”月娇嘴唇被咬出一道血痕:“我知道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放下剑,也不可能嫁人、相夫教子,可是我连痛快爱一回的机会为何都没有?”
一簇簇剑花在月色下绽放,又在月色下凋零。
月夜下,一个长发及腰的男子的身影悠然出现在房顶:“破天十七岁入雷鸣,被师傅视为天赋根骨为我们三人中翘楚,先前观师妹舞剑,入雷鸣恐怕近在咫尺,难得的是你在刚到十六岁,难怪能得师傅疼爱。”
在宋钰栽下去的刹那,月娇刚要冲过去扶住宋钰,霍然转身挥剑向后背的虚空刺了出去:“终于还是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