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声中,宋钰终于还是硬着头皮来到那仆人面前,无奈地接过盛着啃掉半边的鸡腿转身下楼,袖子却被那仆人拽住,宋钰毕竟没有脸厚到可以无视侮辱却当闲庭信步的程度,红着脸小声道:“还有何事?”
王之源身后那群人听得之下一口口大骂着不识好歹、狗奴才之流。
“很好。”宋钰蹲下身子,抓起王之源衣襟替他擦着脸上鲜血,轻轻说道:“公子读书比我多,自然会知道:近在咫尺,人尽敌国,匹夫一怒,五步流血这典故出自何处?”
那仆人更得意了,站在扶梯上不耐烦地喝道:“还不过来谢赏?”
二楼一群公子哥整齐划一地吆喝着,还用手中折扇啪啪地拍着栏杆,一个个激动得脸红脖子粗,如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宋钰还觉不解气,又一连踹了数脚,吓得周围众人愣是不敢上前一步。
“若有殷实家底,我又何至于来此谋生。”
“小爷不偷不抢,虽然每天不过毫厘的收入,但凭自己本事挣得,关卿鸟事?”宋钰一脚踏着倒地不起的王之源,一手指着旁边战战兢兢的一个公子哥:“你觉得我这话可有道理?”
扶梯本不高,仆人虽然被撞得不轻却并没有挂彩,只是骤然受惊,竟然愣坐在原地放声大哭:“少爷!”这一哭出乎所有人意料,也出乎宋钰的意料,但却并未影响他上前的脚步。
罗雅丹一听也乐了,本来她都忘了这事,那些公子哥出了名的轻狂,经常做着一些出格的事还自以为是放浪不羁,本来她对那些人也没甚好感,但这会却觉得他们无端地可爱起来,她也干脆起身,站在各自窗后面看热闹。
不用她说,大娘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二楼,一边笑着一边和王之源说着话,毕竟他们捉弄乐师也无疑是在打雍锦坊的。
“我书写不如三岁稚子,实在难入诸位法眼。”宋钰这是实话,他的书写确实糟糕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也许王少爷你弄错了,我是乐师不假,却并非贱籍。”宋钰将盛着鸡腿的托盘递了过去:“请少爷收回赏赐,宋钰福薄,受之有愧。”
王之源眼神闪烁,最后目光落在了罗雅丹坐在的厢房,最后一把将还在絮絮叨叨不休不止的大娘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