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将帷帘挽起,他眺望着茫茫云雾笼罩的远山,眼底透出些许凉薄意味:“起时,云家是时候准备与北疆接洽了。”
案几角落的蟠螭耳盖炉吐出香烟袅袅,将周围染上了些朦胧的仙境之感。
云起时含笑:“属下领命。”
今夜月光清润。
定远侯府正厅,定远侯面容憔悴,两鬓微微泛白。他抬手颤抖的指了指顾羡,声音里是满满的恨铁不成刚:“阿羡,昨日为父寿辰之时,你……”
顾羡跪在他面前,握了握拳,竟也不辩解。
眼见着气氛僵持不下,施氏忙给定远侯顺了顺气,柔声道:“夫君才刚从昏迷中醒来,再动怒着实气坏了身子,此事既已发生,先将将军府与杨国老安抚好才是要紧事啊。”
定远侯叹息了一声:“夫人说的在理,杨国老毕竟跟将军府关系匪浅,此事终究要给出一个交代,至于将军府那边,本侯明日当亲自去赔礼才是。”
他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连一个眼神都不再给顾羡,扶着施氏的手便回了内室。
顾羡跪在原地沉默了一会,最后起身出了正厅。
正厅外,顾念晚独自站在槅扇旁,见顾羡出来,她轻声唤道:“兄长。”
顾羡顿住脚步,语带嘲讽:“阿念等在这里,是怕我向父亲道出真相吗?”
他冷笑了声,面无表情地与她错身而过。
顾念晚垂眸,并没有追上前去。
昨日,她借着不适的由头命人将请兄长到后花园的小楼里,听闻她身体不适,他毫不犹豫便立即去了……
是了,他又怎能想到他的嫡亲妹妹会陷害他呢?
顾念晚捂了捂心口,眼神复杂的望着顾羡的背影,久久不语。
……
与此同时,郡王府望月台,楚令昭坐在圆桌前,百无聊赖的逗弄着一只赤狐,那狐狸生的妩媚漂亮,傲娇的舔了舔柔软的爪子,卧在圆桌上谁也不理。
望月台下一阵脚步声响起,楚令昭走下望月台,只见楚殊吟身着细铠走进府中,他面色阴寒,眉宇间透着冷漠,两名侍卫正押着一个少年跟在他身后。
楚殊吟见她从望月台下来,蹙了蹙眉,许是不想让少女见到他这副模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