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咳咳。”他这般骇人的话语着实把楚令昭吓了一跳,一张白皙的小脸被茶水呛的通红,她不解地看向他,见这厮嘴角噙着浅笑,她恍然大悟:“哥哥的意思是……”
“剪其党羽,逐个击破。”少年不疾不徐的说着,却也只是点到为止。他起身理了理袍摆,离开了书房,只淡淡传来一句:“十日后谢贵妃于宫中设宴,妹妹会受邀前去。”
楚令昭怔了片刻,最后无奈叹息,从相识之初,他便说过拉拢她是因她可以为他出谋划策,可却也从不告知她全部打算。
说到底,哥哥也只不过是看中楚家在朝堂的根基势力而已。
想到这些,少女不禁有了些许低落之感,她总觉着,若是她的身后没有家族支撑,恐怕便真如孙琳锦烨所言,没什么用武之地了罢。
她兀自伤感着,却并未意识到,无论行走于庙堂还是江湖、无论身份高贵或是低贱,世人都是依靠着紧密的联结才得以立足于这天地之间,最终凝为城池与国家。
这些利益的联结,门阀世家逃不开,皇族宗室亦逃不开,更何况是她一个小姑娘呢?
家族成员与家族相辅相成,她享受家族带来的支撑与尊荣之时,不同样是承担了家族兴衰的责任吗?只是此刻的少女沉浸在纷杂的思绪之中,没有想通罢了……
浅卷带着人从外面进来,正要整理书架上的典籍,见她情绪不好的模样,便上前安慰道:“殿下行事一向不喜多言,小姐不必太过忧心,到时只需顺势而为便好。”
他是苏寒玄身边的近卫,总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脸颊上两个小小的梨涡,言语十分妥帖。许是看出她的烦心之处,浅卷想了想,又补充道:“殿下还是看重小姐的,不然在锦州之时,也不会将处理刺史府这般重要的事交给您去做,小姐莫要太轻视自己了。”
楚令昭沉默了几瞬,也没心情再多说些什么,只道了句多谢,便也告辞了。
明明是寒凉舒适的冬日,楚令昭今日却总是莫名地烦躁。回府的路上,马车行到一半,她突然叫停,柔嫩白皙的手指撩开车帘,淡淡瞥了眼长街,她恶名在外,极少与人交好,如今想寻人喝几杯酒,也不知能去找谁,四下而望,竟是生出了些寂寞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