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此事,楚令昭丢掉斗篷,走回到院中去寻苏寒玄,她推开门走进内室,见少年倚在窗边的软塌上,手中捧着一卷古籍,正凝神读书,她不想打搅他,只轻轻将太子亲卫的调动令牌归还到桌上的锦盒里。
送还完令牌,她正要离开房间,却听少年突然开口“虽睚眦必报,却有恩报恩……呵,好个有恩报恩。”
苏寒玄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楚令昭面前,少年本就长她两岁,身长八尺有余,却也很少这般居高临下的同她说话:
“昭儿私自放走牢中囚犯,当真不怕被他牵连?”
少年声音微凉,语调沉缓,问的不疾不徐。方才地牢里发生的事,守兵已经一字不差地禀告了他。
楚令昭抿唇,知他是在气她擅作主张,她抬眸望向少年,缓缓说道:“殿下,私自放人的确欠妥,可做下此事,我亦是无悔的。今日,便算我欠殿下一个情面,若有后果,自一力承担就是。”
窗外花影斑驳,隐隐还有夜虫的鸣叫声传来。
苏寒玄面色平静,让人瞧不出喜怒。他直视面前少女的眼眸,只见她眼眸澄澈,清明如水。
少年心下叹息,终是决定放她一马,面上却仍是冷淡道:“昭儿既站在私交的立场上求这个情,那便一并承了放人的罪责,去外面跪着。”
楚令昭静静地望了他一眼,随后转身一语不发走到院中,拎起裙摆跪下,月华如练,她脊背笔直纤细,总似环绕着遗世般的清冷。
衣白胜雪的清绝少年坐在书案前写着奏章,容貌俊美绝尘,深书从外面进来将烛芯拨的亮些,他进来时早已望见院中情景,他犹豫了下,还是开口问道“殿下可要卑职派人将那位公子抓回来?”
“不必。”苏寒玄声音淡淡。
他望了眼庭院中跪的笔直的少女,心头忽而浮起楚辞里屈原的名句:
苏世独立,横而不流。
深书不解的望向雕花窗外,不禁疑惑,“那,殿下当真气楚小姐放走了那公子吗?”
“本宫何时说过生那丫头的气了。”苏寒玄收回视线,笔下未停,继续写着奏章。
房中又重归寂静,深书闻言疑惑更深,他思索了会儿,着实想不通,只暗暗道君心难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