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给子孙留下后患了。如汉唐时那般引狼入室、养虎为患,才是贻害无穷的做法。为子孙计,还是杀光了事。……只不过这样做,现在就得辛苦一点。”
只是他的命令下得却迟了一步,爆炸声在夜空中不断传来,混在从未停歇的火炮声中,也分不清是哪一方造成的结果。但很快王贵的一个亲兵从城中赶出来,将杨崇请到一边,告诉他了一个更让人心烦的坏消息——有大队的女真战士趁着黑夜,以那些明面上的骑兵为掩护,向羊马墙潜伏过来,虽然途中被打死了许多。但仍有数人潜至羊马墙下,现在不但是城南这里出现了被炸药损毁的墙体,连城北和城西的羊马墙也被炸塌了两段。
等到杨崇赶到城外,看到那段受损的墙体,心头大石却登时落了地。西城外的羊马墙其实只被炸开了很小的口子,甚至算不上缺口,仅仅是夯土筑成的羊马墙墙脚被炸开后,上层墙体外侧坍塌了下去,内里还是保持着原有的高度。
半夜辛苦,却是劳而无功。一切谋算,已成笑料。萧麽撒走到陈伍面前,心中便是有些惴惴不安。
杨崇对此全不理会,那些女真人自有人去应付。他俯下身子,亲自低头检验了爆炸的残迹,终于明白为什么夯土墙体会被区区六七斤火药给炸开——这是那名已经尸骨无存的女真爆破手利用了羊马墙上的炮窗的缘故。
出城之后,萧麽撒领着大军毫不犹豫地向十里外的敌军大营前进,虽然就在五里外,还有女真人的前进营地。但陈伍已经在黄昏前,命令关城内的城防炮用上千枚炮弹将那间营地洗过一遍,将能看见的营帐全数砸飞。没有营房,女真人就算再耐寒也不敢在寒风中坐上一夜。
就在前方半里之外,有无数点绿光闪烁,静静悬停着,从眼前一直向后延伸开去,宛如一条由幽幽鬼火汇成的河流。原本存在心中的不安和悸动,此时已经消失。萧麽撒却苦笑起来,如果从对面回望他的军队,应该也是同样的景色。
杨崇道:“换作是我,若是看着自家的族人战败后一个个被砍了头堆在城边做京观,怕是也照样要拼死一搏。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上一拼,杀出条活路来!”
山海关。
杨崇点了点头:“东门的确不可不防!料敌从宽,还把完颜宗干想聪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