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这样的与辽宋无关的交趾将领,也一样耳熟能详——不过床子弩不是没有弱点,发射速度慢,难以转向是其最大的缺憾。在邕州城下的几十天里,他早已学会了如何应付。
看着两队象军踏着沉重的步子,冲进雨幕,而前军也再度向前挺进,阮福自得而笑:“首尾难以相顾,看你们怎么应付!”
阮福是南征北战四十余年的老军头,很清楚在暴风雨中交战只能一鼓作气,士兵的士气和体力都容不得来回往复的拉锯,不比平日,可以先派些普通的队伍,去找出敌人的弱点,去试探敌军的战力。所以他派出打前阵的六百士兵都是一时之选,泰半是他从升龙府带来的天子兵,其中打头的一都更是隶属于乾德亲卫的武胜军。
一颗炮弹击中了官道上交趾前军队列,而另一颗却正好命中了在水稻田里,一头正在前进的战象。五斤重的炮弹轻而易举的就击碎了护在战象头部的藤甲,深深嵌进目标坚实的天灵盖中。中炮后,这头战象立刻瘫倒,在泥浆中转了半圈,把背上的驭手和士兵都压在了身下。虽然头颅几乎粉碎,不过大象的生命力毕竟远过人类。长鼻击打着地面。尖号在风雨中连绵不绝,凄厉得令它的同类一齐却步。
炮手忙把一根铁通条插入火门,勾出了只烧了一半的引线,以及一点药包深处的火药。他们伸手一捻,立刻惊喜叫道:“火药还是干的!”
大象是极聪明的生灵。也是群体观念极强地动物。当随交趾前军一起前进地十五头战象,听到同伴临死前的惨嘶时,便收住脚,不肯再前进一步。象驭手们不敢催促,更不敢拿皮鞭鞭打,只能轻拍着抚慰。战象不是马匹,可以用一根缰绳收服,若是惹得其发起性子来,象背上地众人无一能活。在驯化的过程中,惨死大象的长鼻、巨掌之下的驯象师不知有多少,何况充作战象的都是长着长牙、脾气暴躁的公象。若非如此,战象也不至于只能在南方称雄,而在中原争战中屡遭败绩(注1)。
但剩下的两颗铁球却准确地落入交趾阵中。区区两百步的距离,横排十丈宽的目标,却只能四炮中二,在东海军的炮兵操典中,属于不及格的水平。但就是这种不及格的成绩,照样把混乱送进了交趾前军。
“一、二排发射!”都头们齐声下令,一百五十支弩箭飞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