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官府禁了船行,封了港口,兄弟们就会把恨意集中到官府身上。到时二郎你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会跟着你赴汤蹈火!”
“怎么会是童贯?”陈五发觉自己跟不上赵瑜的思路,蔡倬不是蔡京家的人吗?
待陈五一走,赵文便问道:“二郎,方才你与五哥所说不杀蔡倬的理由,应该不是真的罢?”
陈五陪着笑了两声,也轻松了起来:“既是如此,那也没有什么麻烦啰?”
赵文道:“查封船行,夺了我和武弟的官职,只需他努努嘴;找个借口,禁人上衢山岛,也不过费点口水罢了。只要童太尉说句话,岛上又要过回苦日子了。”
“当然是童贯!”赵文肯定道,既然赵瑜已经打算重新起用陈五,有些内情就可以稍稍透露一点了,“蔡倬此行若真是来采办的,那倒也罢了;但若是来做探子,等童贯知道他有把柄被蔡京抓在手中后,五哥你说,童太尉会不会想要杀人灭口,弄个死无对证?蔡京只会拿衢山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但童贯却绝不可能容许自己的把柄被人一用再用。”
赵瑜按着他的肩,直视陈五双眼,道:“但我有我的苦衷,想必五哥你也清楚。”
陈五烧得稀稀落落的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既是如此,如之奈何?”
说完,他与赵瑜对视一眼,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区区海寇,能逼得大宋枢相无可奈何,当然值得自豪。
陈五默默点头。官军佯为招安,把叛贼首领骗去杀了的故事,史不绝书。仁宗时,荆湖南路五溪蛮反乱,时任转运副使的杜杞奉旨平叛,他假称招安,把贼军六百余人诓骗过来,并设宴款待。只是他的酒里都下了曼陀罗,喝了酒的贼兵纷纷晕倒,被他趁机杀了个干净。一次药翻六百多人,杜杞凶名便流传于江湖,乃是赫赫有名的蒙汗药祖宗。经此一事,反贼们被招安时,总会多个心眼,不亲眼看到赦书,就绝不会放下刀枪。当年浪港寨被招安,赵瑜之所以要假借三叔至善的名号,也是防着这一手。因怕童贯翻脸,自始至终,他也没踏足过官军军营半步。
赵瑜叹道:“杀了他就能一劳永逸,我早把他装进麻袋,沉进海底了。只是,杀不胜杀,杀了他一个,难道蔡京不会派第二个吗?而且,我们现在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