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莫要污我。小人为寨中办事,一向尽力,哪敢乱来?这大食数字不过十个,对照二郎你写的凡例,却不难懂。”他一拍桌子,高声道:“不但不难懂,而且用来计算、记录比我中华文字更为简便。若是能推行天下,不知有多少算学大家会欣喜若狂。”他摇头叹道:“都说那些大食番商会做生意,从这十个数字上便可见一斑。”
“上面的大食数字,明府看得懂?……还是说明府准备随便写一写,呈予爹爹交差?”
“二弟……”赵瑾出声打断,“为何章先生会必死?”
“因为招安……”
章渝愣了一下,继而连连点头:“啊……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家学渊源,果然名不虚传!”
“哦,是二哥儿啊……”赵橹醉醺醺的回过头来,道:“你送的寿礼,爹爹看过了。好得很,好得很!爹爹我欢喜得紧呐!”他哈哈大笑,心情极是畅快。他当了几十年海盗头子,只有今天,最为开心。只不过杀败了几万官军,使唤着一个进士,原本一起呼幺喝六的老兄弟便都变得恭恭顺顺,大气也不敢出,如果能当上皇帝,不知又该如何痛快。
赵瑜听得一怒,熟视良久,徐道:“明府是一人前来吗?”
“大哥!”赵瑜急看向章渝,却见他已经退出了门,站到了院子中,显是为了避嫌。他回头对着赵瑾:“难道大哥不知,这鸟官的事一泄露,他便死定了,就算招安也绝轮不到他头上。本就是用性命来要挟他做事,但现在明知必死,还用着他,你就不怕他暗中使坏?!”
赵瑜也端起茶,道:“我是穷苦命,好茶喝不惯,只能喝这些散茶了。”
赵瑾笑道:“当然是假帐。前日章先生查账,却发现二弟你记的账簿里满是鬼画符的东西,只在最后记个收支结余。寨里的钱,到底是如何而来,又是如何而去,都一概不清,不是假帐又是什么?”他摇着头,“不过,没想到二弟你连假帐都不用心做,只是乱涂乱画一番,你是明着欺爹爹和我不懂帐房之事啊……”
“闭嘴!”赵橹一声大吼。赵瑾一惊,俯首听令。
声音在赵瑜身后响起:“为何章先生不能在这里!”赵瑜回头一看,却是赵瑾。他把至善送去安歇,刚刚回来。
赵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