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否定自己的猜测,“这两年,我们跟两浙沿海各州的水军很是打了几仗,反贼的名声早出去了,郑九不可能不知道。”
被郑九派来提亲的,唤作郑广的年轻人紧挨着上首坐着,嘴角挂着笑容,眉眼间有着福建人特有的精明。几个头领轮番上去敬酒,他酒到杯干,神色丝毫不乱。
赵瑾在寨中势力压过赵瑜,一靠战功、二靠母家撑腰。现在赵瑜战功已反超其兄,如果再有赵琦的岳家帮忙,赵瑾就只有被打压的份——蔡禾、至善二人肯定会站在赵瑜这边。
赵橹豪爽一笑:“海上风霜大,自比不得你在城中好吃好睡。”这个黑圆脸、矮个子的壮汉虽然刚过四十,却已有五十岁的沧桑。
两人在石板路上踱着步子,苦思着。突然同时抬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他要落草了。”
“郑家?!”“提亲?!”至善、赵瑜同时叫了起来。至善惊问:“可是莆田郑九(注2)?”
“原来二郎你都是装的!”
晚间。
“没错……这种情况下,他都要贴上来,其中定有隐情。”
“吃得再好,睡得再香,也比不上跟兄弟们一起在海上时的痛快啊!”至善感叹着,“只恨我这身子骨……”
“是啊,凭郑家能给出的嫁妆,郑家大娘恐怕进士都抢着要,何必要便宜大郎?肯定是迫不得已。”
“被提亲的是大郎!”陈五从旁插嘴。
“……是因为我浪港寨几年来势力大涨罢?换作是年前,那条吃人不吐骨头的鲨鱼会拿正眼瞧大郎一眼?!”
赵橹拍拍至善的肩膀,也感慨道:“我的身体也不比往日了,不然这次攻城也轮不到小字辈出头。”他转头看着赵瑜,上下打量了一下,略一点头,淡淡说道:“这次做得不错,的确出息了。”
从热水中捞出酒壶,给喝干的酒碗满上,一仰脖子,赵瑜一口把酒灌下。
而下面的小头领们就放肆了许多,各自搂着从县中官吏家抄来的女子,上下其手,大呼小叫,划拳赌酒,热闹非凡。
藏起眼中恨意,赵瑜抬起头,问道:“爹爹,怎么不见二叔和大哥?”他有些奇怪,既然赵橹都到了,为何不见二当家蔡禾和长兄赵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