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后院烧了半夜的大火终于熄灭,灰烬中,丝丝余烟盘旋而上,转眼又被海风吹散。由于有池塘和围墙的阻隔,这场火仅仅烧光了柴房中积存的过冬柴草和几间旧屋,并没有蔓延开来。不过,火虽灭了,县衙中烟气依然甚重,赵瑜便使人搬了几张桌椅到钟鼓楼上,权以此楼作为中枢。
大观三年正月初一,丙午。
陈五再次站起身,道:“此事不宜迟。某这就去请三当家。”
“五哥!”赵瑜抬手,示意陈五再坐下来,“不要急。现在乱不得。给人看出破绽,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要是在巡检司官军进攻的时候,给人背后捅一刀,我们这一百多人绝对挡不住。”
注4:巡检司中,巡检以下,每一百土兵,“立都头、副都头、十将、将虞候、承局各一名,押官二人,长行九十三人”。昌国巡检司额兵两百,自然有两个都头。
陈五结束了搜捕行动,回到了钟鼓楼上。
“攘外必先安内。城内不乱,凭三姑寨的两百人马一时半会儿也攻不进来。”
急脚听了,便站起身,行个礼下楼去了。
“这钟鼓楼今日没有报时,他们也说不清楚,只说是天刚亮,西面还黑着的时候。大约是卯时中。”
注1:宋代的驿传分为三等:步递,马递,急脚递。急脚递最快,日行四百里。而后急脚就成了指代快速传递书信者的名词。
急脚点头继续:“二当家到后,得知二郎已经打下了县城,极是欢喜。还说等回报大当家,攻打县城的众兄弟必有重赏。然后跟小的换了号牌就回去了。”
“只不过什么?”
“二叔也来了?!”听到急脚说到‘二当家’,赵瑜有些吃惊。
“你看二叔为什么会出来?”看着急脚的脑袋已经沉到了地板下,赵瑜突然道。不现实的奢望且置之脑后,他却想知道到底有什么事会让蔡禾作出这样反常的举动。
急脚皱眉想了想,很确定地摇头道:“没有。只说了教二郎放心,会按计画行事。”
“城门、山口还有陈五哥那儿都送去了,兄弟们都赞二郎会体恤人。”赵文笑着答道,他知道赵瑜想听什么。
至于胥吏、节级,分别是低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