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紧张,被他这般弄得更紧张了,恨不得当场给他几个脑蹦子。
到了金銮殿上,梅欢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坐上冰冷宽大的龙椅,接受着乌泱泱一众人的跪拜,山呼万岁震得她更是魂儿都要不是自己的了。
早朝进行了一半儿,梅欢才镇静下来,不动声色擦了擦手心的汗水,沉声道:“朕几日微服出宫,竟遇上目无法纪的流氓纨绔天子脚下当街强抢民女,还出手重伤朕,最可恶的是京兆尹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为虎作伥,令朕很是心寒!”
“朕原以为朕的百官爱民如子,朕的江山海晏河清国泰民安,尔等可对得起百姓供养,对得起朕的信任?”她语气微顿,痛心疾首望着下面众人,“诸位可知那纨绔子弟是何人?”
梅欢把目光移向陈荣,“朕可以体谅爱卿教子无方,但唯独不能容忍官官相护欺上瞒下,妄图危害社稷动摇国本,爱卿可知?”
看到陈荣的第一眼,梅欢就觉得这家伙不是个好人,面相生得和善,眼睛里却藏着凶光,养的儿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定是应了老话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荣却是会错了意,以为懦弱无能的小皇帝敬重他,高举轻放,捋着胡子哈哈一笑,顺着梅欢的教子无方,道:“犬子年幼,还望陛下饶了他这一次,臣回去之后必严加管教……”
“陈荣!你儿子弑君之罪,却要朕饶了他,如此……是要造反,”梅欢冷笑着从龙椅上站起来,“还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她这话不仅是对陈荣,也是对满朝文武说的。
陈荣那态度,着实让她心里不爽至极,深深切切体会了一把傀儡皇帝的憋屈。
换作任何一个有威信的皇帝,君王震怒,此刻不说跪一大殿的人,最起码涉事的一众人得跪吧?
结果呢,便连陈荣也没跪,站的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梅欢不是原身,望着鸦雀无声,没有一个替她说话的朝臣,此刻也觉悲哀……
这是一个本该万万人之上,号令天下的皇帝的最大悲哀。
悲哀过后,便是满心的颓废,“陈将军回家自省吧,朕不想在朝堂上看见你。”
陈荣脸色终于变了,“臣……”
梅欢摆手打断他,语气里满是厌烦,“朝堂之上,有你没朕,有朕没你,你看着办吧。”
古往今来,陈荣大概是第一个惹皇帝如此厌倦的臣子。
眼看着梅欢走下高台,就要离开,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后终于开口了,“此事交由三司共同审理,务必给皇上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