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三阿哥的请封折子一到御前, 皇帝便勃然大怒,当着在养心殿奏对大臣的面儿把三阿哥训斥的狗血淋头,最终命夺了三阿哥身上所有的差事, 勒令其闭门思过。
纯贵妃听闻后, 当时整个人脑袋供血不足就要晕倒, 还是被宫女掐了人中才缓过来的, 她哭道:“造孽啊, 永璋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呢。本宫记得永璋以前很听本宫话,很乖的。怎么成了亲后, 行事就越发没了章法呢,本宫越是不让做什么,永璋就偏要去做。”
春桃也纳闷:“奴婢也觉得, 三阿哥变化是挺大的, 好像就是从”
话到嘴边,春桃犹豫着不敢说出口, 三阿哥开始有意无意的和娘娘对着干,似乎就是从当年娘娘强行落了黄氏的胎开始的。这事儿早已经成了钟粹宫的禁忌,无人敢提。
好在纯贵妃正沉浸在伤心中, 并未察觉春桃的异样, 春桃忙改了口:“娘娘, 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 咱们还是想想如何让皇上原谅三阿哥才是正经。”
纯贵妃擦了擦眼泪, 眼眶通红:“没错, 春桃,咱们去养心殿, 本宫去见皇上, 永璋再不济, 也是皇上的长子,皇上不会真的生永璋的气的。”
自从定安亲王殁了之后,纯贵妃和三阿哥就以皇上的长子自诩,但两人行事也算小心,并未宣之于口,如今这么大喇喇的说出来,可见纯贵妃是失了分寸的。
纯贵妃带着人去养心殿求见,皇帝却并未见她,纯贵妃忙塞给吴书来一只金镶玉的镯子:“吴总管,本宫是真的有事要求见皇上,劳烦您再通报一声。”
吴书来推辞了纯贵妃的贿赂,假笑着道:“纯贵妃,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不愿意见您,您还猜不到是为了什么吗?奴才还要伺候皇上,就先进去了。”
连他都能看得出来,纯贵妃是为了替三阿哥求情而来,皇上又怎么会看不透,依他看,皇上此次并未迁怒纯贵妃,纯贵妃就该偷着乐了,偏她还不识趣的往皇上眼前凑,也不知道图什么。
说罢,吴书来转身回了殿里伺候皇帝。纯贵妃自个儿站在原地,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扶着春桃离开了。
路过大门紧闭的永寿宫,纯贵妃脚步一顿,又往前走:“皇上不肯见本宫,那咱们就去求皇后。”
春桃犹豫道:“可是,皇后娘娘愿意帮咱们吗?”
纯贵妃深吸一口气:“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看着眼前硕大的翊坤宫三个字的牌匾,纯贵妃愣了片刻,终是抬脚进去了。
皇后看着眼前跪地行大礼的纯贵妃,心里说不出的舒适,面上却急急扶起纯贵妃,嗔怪道:“你这是做什么,咱们这么多年的姐妹了,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何必做出这副模样来。”
纯贵妃顺从的由着皇后扶起她,被皇后带着坐在她对面,伤心道:“想必皇后娘娘也知道臣妾的来意,臣妾教子无方,永璋屡屡惹得皇上震怒不悦,这次又被皇上下令禁足府中,也是永璋咎由自取”
她说着,就有几分哽咽,皇后叹了口气,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纯贵妃:“你说这事儿,本宫知道,不过皇上是震怒不假,却也只是让永璋禁足而已,待过几日皇上消了气,自然会解了永璋的禁足,你又何必这么着急忙慌的呢。再者说,永璋行事的确有失稳妥,这次让永璋吃个教训,日后永璋做事,必要在心中掂量几分了,于他而言也是好事。”
纯贵妃不住点头:“您说的都对,只是臣妾还是担心,若是禁足有个期限也就罢了,可皇上却并未言明要期限,臣妾怕永璋正是大好的年纪,是该替皇上分忧解难的时候,而非被关在府中,整日整日的虚度时光。”
皇后好笑的拍了拍纯贵妃的手,安慰道:“你呀,是关心则乱了,永璋不止是你的儿子,也是皇上的儿子,皇上只是恨铁不成钢,恨永璋耳根子软,侧福晋是什么身份?那可是入了皇家玉碟,正儿八经的主子,永璋就这么替一个尚无生育的黄氏请封了,莫说是皇上,就是你,不也是不同意,甚至生气的?”
一说起黄氏,纯贵妃嗫嚅了下唇,声音低了下去:“黄氏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今儿个宫门刚开,三阿哥府就匆匆的送了消息进来,纯贵妃也是才知道的。
皇后佯装惊讶:“什么?黄氏有孕了?可本宫不是记得,三福晋还没怀上吗?”
纯贵妃讷讷地不敢对上皇后的视线:“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早在博尔济吉特氏进门的时候,臣妾就交代过她要给伺候永璋的侍妾赐下避子汤,现在看来,怕是博尔济吉特氏心软,并未叫侍妾们吃药。”
实则不然,三福晋可没这么好心,侍妾们的避子汤三福晋一次不拉的送了过去,只可惜三阿哥被黄氏迷的晕头转向,背着三福晋把避子汤给倒了,黄氏也是个有福的,不过一年多,就又怀上了。
只是这话当着皇后的面,纯贵妃自然不可能实话实说,便把锅推到了三福晋身上。
纯贵妃心虚的样子被皇后看在眼底,皇后突然面色一凛:“纯贵妃,你要明白,当初本宫为三阿哥挑选博尔济吉特氏的时候,可是亲自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