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婉嫔身上见血。
皇帝幽深的眸子落在婉嫔身上的伤痕上,眼底渐渐升起了怒意:“舒妃,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婉嫔再怎么说也是伺候朕的女人,虽然不得朕宠爱,可也是嫔位,是主子,竟被你当做宫女一样磋磨,你当朕是死的吗?”
婉嫔一见皇帝发怒,慌张的放下自己的袖子,畏畏缩缩的继续无声跪在一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舒妃没想到彩蝶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当着皇帝的面儿告状,可彩蝶也并无说谎,舒妃一时无从辩驳。
皇帝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他冷笑连连:“好啊,朕原觉得你经受了丧子之痛,才特意赶过来看你,现在看来,很是不必。”
说罢,皇帝毫不犹豫的起身,彩蝶却以为皇帝不准备惩罚舒妃,就这么走了,故而再次大着胆子跪在皇帝身前挡着皇帝的路:“皇上,奴婢求您可怜可怜主子,叫主子搬出储秀宫吧,不然不然奴婢怕主子会继续忍着,还会挨了舒妃娘娘的打。奴婢求您了。”
彩蝶砰砰的额头触底,磕头声音大的吓人。
皇帝低眸,浅浅瞧了彩蝶一眼:“你倒是个忠心护主的。”
当皇帝的视线抬起,恰好落在舒妃身上时,却正好看见舒妃恶毒的看着婉嫔,皇帝的脸色更冷了,毫不犹豫的下了口谕:“舒妃叶赫那拉氏,残虐宫嫔,心思歹毒,不堪为一宫主位,故褫夺封号,贬为嫔位,迁居储秀宫侧殿。至于婉嫔你受了委屈,日后就搬到正殿来吧,也算是给你的补偿。”
婉嫔惊讶的抬头,随后很是感激的拜了下去:“谢皇上恩典。”
在这场漫长的欺压下,舒妃,哦,现在该说是叶嫔了,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
婉嫔回了自己住处,看着模糊铜镜中寡淡的面容,由心的笑了:“这么久了,可算是熬出头了。”
彩蝶拿着个小钵子,心疼的替婉嫔的伤口上药:“您就是太胆小了,不过依奴婢看,皇上也是够给叶嫔留面子了,甚至还留了她嫔位,要奴婢说,就凭着她对您做的事情,就是废为庶人都不为过。”
婉嫔对此已经是很满意的了:“皇上也有皇上的考量,我估计皇上也是看在叶嫔才刚刚失了十阿哥的份儿上,才网开一面的。”
“便宜她了。”
彩蝶嘟了嘟嘴,随即又有些高兴:“还好娘娘您以后就是储秀宫正儿八经的主位了,叶嫔成了偏位,您压了她一头,以后您也可以拿鸡毛掸子天天打叶嫔出气,奴婢想想就觉得开心。”
那种角色互换的场景在彩蝶脑海中渐渐浮现出画面,彩蝶一个忍不住笑出了声。
婉嫔略微有些心动,可还是抑制住了这种想法,她亲昵的拧了把彩蝶的脸:“坏丫头。”然后视线落在彩蝶淤青见血的额头上,又有些心疼:“你说说你,何必这么用力,定是很疼吧?”
彩蝶摇了摇头:“奴婢不疼,只要能让您过上想过的日子,就是要奴婢的命,奴婢也愿意。”
婉嫔眼眶一热:“傻丫头,你从小伺候我,进了宫后,素来都是咱们两个人相依为命,若是要用你的命换来我的安宁,我也是不肯的。”
她今儿个激怒叶嫔,本意是想放手一搏,把事情闹到无法叶嫔无法收场的地步,谁知老天都在帮她,恰巧让皇上遇到了,这也是叶嫔的命,怨不得她。
只是
婉嫔捂着自己胸口,极力忽略自己的心虚:“彩蝶,我这段日子抄的往生经,你整理整理,咱们在屋子里悄悄烧给十阿哥,就当给十阿哥祈福了,但愿他来世可以投一个好胎,下辈子,不要不要再遇见叶嫔这样的额娘。”
彩蝶给婉嫔上药的动作一顿,眼里的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为显然的惊恐,她重重的点头:“奴婢知道了。”
储秀宫的事情,说大不大,也只是白白给人说闲话的话柄罢了,叶嫔因为降位,羞于见人,整日躲在偏殿不出来,婉嫔也很是包容,丝毫没有借机报复。
紫罗却很是高兴:“叶嫔,娘娘,奴婢听着这个称呼很是舒服。”
柳清菡好笑的摇了摇头:“本宫竟不知你还有这样的想法。”
“那是自然,之前叶嫔不过是一个妃位罢了,封号的读音竟也与娘娘您的相同,奴婢早就不高兴了,这次叶嫔被贬,日后这封号您就是后宫里独一无二的了。”
在这后宫,就算再珍贵的,只要人手都有,就不算特别,哪怕很是普通的,只要旁人没有,那就是珍贵的,封号也一样。
柳清菡也没同紫罗争辩,只道:“阿哥所那里,收拾的如何了?”
紫罗忙正色道:“内务府的人都已经收拾好了,只是咱们九阿哥身份尊贵,住所自然也不能马虎,之卉亲自去阿哥所检查了,那些不该有的,都不会出现。”
说起之卉,柳清菡不免感叹:“当初本宫把之卉调到永琋身边伺候,之卉还担心自己做不好,现下看来,做的很是得体。”
永琋是她儿子,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她只会选自己信任的人,并且永琋身边也是个好去处,待永琋长大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