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望,令字也代表了美好,朕最为属意的,就是这个令字了。”
听了皇帝的话,柳清菡警铃大作,令贵妃?那她岂不是要抢了魏氏的封号?
不成不成,旁人用过的,她总是有些膈应,三个字里,要是按照皇帝的说法一一排除后,也就只有一个淑字可以使用了,可舒妃……同淑可是同音的。
柳清菡再三琢磨了话,想着怎么才能拒绝皇帝的好意,不当令贵妃:“臣妾只是个俗人,皇上念得诗句太过深奥,臣妾听不大懂,不过臣妾觉得这个淑字就极好,原来臣妾在皇上心里,也算得上是贤良淑德了呢。”
皇帝原也没有一定要定下令这个字,这会儿见柳清菡更喜欢淑字,便道:“那就淑字吧,这个字也好,衬你。”
淑贵妃,听着不错。
柳清菡修长的指尖点了点淑字,突然有些苦恼:“可臣妾刚想起来,舒嫔妹妹的封号和这个字的音是一样的,这样怕是有点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皇帝不以为意,“日后你是淑贵妃,她是舒妃,差的远着呢,不会有人分不清楚的。”
“那臣妾听皇上的就是。”柳清菡微微垂眸,似不经意道:“皇上,再过两日,就是孝贤皇后的忌日了,臣妾前几日去给太后请安时,路过宝华殿,见臣妾宫里的魏贵人和婉贵人请了法师在宝华殿里替孝贤皇后诵经,臣妾惭愧,只知晓抄写佛经,却是忘了祈福,所以臣妾想,待孝贤皇后忌日,您去长春宫祭拜时,可不可以把臣妾抄写的佛经替臣妾供在孝贤皇后的灵前,也算是臣妾聊表心意了。”
这番话,送佛经是假,特意提起魏贵人和婉贵人才是真,她既然答应了许魏贵人嫔位,那就一定会做到,只有魏贵人成了主位,日后对上晋嫔才不会吃亏,而只提起魏贵人,目的性太明显,所以连婉贵人一起提了。
皇帝闻言,一时叹息:“你有心了。魏贵人和婉贵人的这份心,也是难得。”
柳清菡轻柔的替皇帝捏着肩膀:“谁说不是呢,孝贤皇后在时,对婉贵人颇为照拂,魏贵人又是受了孝贤皇后的提拔才有幸侍奉您,她们二人惦记孝贤皇后,也是尽了她们的心意。”
“能够念着孝贤的好,可见她们也是个知恩图报的。”皇帝转着扳指,沉思了片刻,“也罢,婉贵人是潜邸服侍朕的老人了,魏贵人也安分守己,趁此机会,晋她们二人为嫔,也算是安了孝贤皇后的心,孝贤皇后一向贤惠,想必会高兴的。”
左右都封了不少,再多两个也不算多。
目的达成,柳清菡顺着皇帝的话奉承道:“孝贤皇后去世多年,皇上依然思念着孝贤皇后,对孝贤皇后的情意丝毫不减,臣妾敬佩。”
皇帝往龙椅上一靠:“逝者如斯,纵然朕再是怀念,也不过是徒自安慰罢了,此时朕反而有些后悔了……”
最后一句轻喃,出口就散了,似是不曾说过。
柳清菡眉梢微动,后悔?后悔什么?是后悔孝贤皇后死前,与孝贤皇后心生嫌隙,还是后悔明知孝贤皇后命不久矣,却依旧拿和敬公主抚蒙一事刺激孝贤皇后?
这些问题,恐怕也只有皇帝自己心中才有答案了吧。
两人正在用午膳的时候,李玉突然慌慌张张的进来禀报:“启禀皇上,大福晋来报,说大阿哥病重。”
大阿哥自十五年开春以来,身子就愈发不好,二月的时候,太医院说大阿哥的身子需要静养,于是皇帝便下旨让大阿哥与南苑养病,可尚且不到半月,南苑那边竟再次来报,说大阿哥几乎要不行了。
皇帝筷子一抖:“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前几日不是还说永璜身子好转了吗?”
他虽然厌恶大阿哥,但那不过是因为大阿哥有了不该有的心思,除此之外,大阿哥到底是他的长子,他对他不是没有一丝父子情分的。
李玉跪在地上:“奴才也不清楚,来报信的小太监只说大阿哥不好,情势危急,奴才尚来不及细问便来回禀了。”
柳清菡覆上皇帝的手:“皇上,您可要亲自前去看看大阿哥?”
皇帝只稍稍一想,当即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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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阿哥终究没有熬多久,乾隆十五年三月十五,皇长子永璜薨逝,时年二十三岁。
皇帝痛失长子,于养心殿写下谕旨:“皇长子诞自清宫,齿序居长。年逾弱冠,诞育皇孙。今遘疾薨逝,朕心悲悼,宜备成人之礼。”
追封大阿哥永璜为定安亲王,为表兄弟姐妹情谊,诸位阿哥公主皆需为定安亲王举丧。
大阿哥丧仪最后一日,晋嫔在养心殿侍奉,见皇帝虽然哀痛,可朝政一样处理,处理完后,哪怕沉默不语,也不肯移驾大阿哥府邸,参加大阿哥的丧仪。
晋嫔抿了抿唇,大着胆子打破了一室的寂静:“皇上,定安亲王的丧仪快要结束了。”
虽然她只见过大阿哥几面,甚至她的年龄比大阿哥小了好几岁,但她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大阿哥是富察氏女子所出,也代表了富察氏的颜面,皇上不肯给大阿哥脸面,去大阿哥府参加丧仪,这在晋嫔看来,与不给富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