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般吃法,终归是有个期限的,到时候怎么办?!”
“别忘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此时不治,悔之晚矣!”
大公鼎问道:“我中京也是如此?”
萧托辉说道:“中京的情况要好一些,但是也只是表面。”
“中京叠被民乱,积聚早空,府中档案、欠账,俱被焚毁,想查也无从查起。”
“相当于一张白纸重新开始,加上明公到任后,对官员纠察严格,暂无此弊。”
“可南部沿海州郡,南京道临宋诸州,府库里早就是一堆欠条,陛下组织军民对抗鞑靼,长春辽阳一带百姓屡屡举叛,其实是已经被压榨到了极致。”
“可南部诸州郡,官员们醉生梦死,商贾们为虎作伥,百姓们唯利是图。”
“他们哪里管国家北部民不聊生,哪里管金山白山,我朝四面皆敌,危如累卵!”
“每次征粮索钱,南部州郡谁不是叫苦连天?然而他们根本不是没有,一州三十万贯,全部中饱了官吏商贾们的私囊!”
“就算在南部诸州,繁华也只是表象,肥的都是与官吏们勾结的豪强,吃得都是獐子岛的红利。”
“正经经营的商贾们,他们被宋朝货品冲击,被官吏豪强欺压,苦不堪言,上告无门。就连我们所在的中京,都收到了无数南京、西京的诉状!”
大公鼎耐心劝解道:“这些都是积重难返,想要纠转,只能先令官员们任内清偿亏空,给个期限,慢慢归还。否则必将怨声载道,千夫所指,而且百姓们,还要遭到一场盘剥……”
萧托辉说道:“明公所虑的,是怎么收拾这场烂摊子,然而若不治根源,这摊子就算暂时收拾好又如何?今后还得继续烂,欲壑难填啊!”
“据我查实,所有这些官场借贷,最终的流向,都指向一处。”
“何处?”
“锦州,丰锦钱庄!”
大公鼎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但是决不同意萧托辉的做法:“这个……丰锦钱庄,与王丞相渊源极深,年前因筹措钱粮得力,几次平抑舶来钱与绢钞比率,蒙先帝陛下多次奖喻。”
“计相,谁都能动,这丰锦钱庄,动不得……要不还是按我说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