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之前还说了不要苏油这本书,现在看来必须“盛情难却”,只好收下:“看来你不把这书塞给我是不会罢休的。”
苏油笑道:“力所能及的让自己吃得好一点,穿得好一点,用得好一点,只要贡献匹配得上报酬,本就不是什么罪过。”
“夫子就不至于这么矫情,他老人家盛赞管仲却是有深意的,无奈这道理啊,一千年都没人读出来!”
刘奉世抽了抽嘴角:“夫子是这意思吗?明润你也是治经的名家,可不要胡说八道。”
“若按照你这种解法,夫子所谓克己,又做何解?”
苏油笑道:“所谓克己,谦抑只是其表,而核心该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以人情推理,这话反过来讲,则是己之所欲,必推之及人。”
“所以克己,即‘爱人’之意的反解,如果能有此心,就已经不愧‘君子’之称。学士以为,此解有没有问题?”
刘奉世捧着面碗,点头:“就算没毛病,与你那一套又有什么联系呢?”
苏油说道:“要是更进一步,我有而忧天下人无有,我得必使天下人尽得。身体之,力行之,那这样的人,可不可以称为‘贤人’?”
刘奉世再次点头:“却也当得贤者之名。”
“要是更进一步,术虽自我出,然必使天下尽有而我后之,则是‘圣人’,差不多吧?”
刘奉世摇头:“这要求也太高了,老夫自问做不到这境界,称之圣人,也不为过。”
苏油笑了:“我也同样做不到,不过心向往之就是了。”
刘奉世也笑:“休得东拉西扯,还是没扯到你刚刚那一套上去。”
“转回刚刚我们所论的‘克己’,在苏油看来,是人我之间相对高度的选择——因为我心爱人,故而于我心中,人高于己。这是不是就是‘克己’的真意,或者说另一种解释?”
刘奉世不禁再次点头,明润的学问相当扎实,而且开始让人感到惊艳了。
历代儒家,一直将夫子的‘克己’,定义为压抑自己的私欲,对自身严格的要求。
但是苏油此解,明显高于了这个层次,已经脱出了前贤的窠臼,然而却深合儒家要旨,让刘奉世心中隐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