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许归期突然醒了,心里隐隐不安,她想到和纵,不知道和纵会不会踢被子。于是她下床,轻轻地来到她的房间,可是床上哪里还有和纵的影子!
许归期心下一惊,正要出去寻找,房间里传来低泣声。
“和纵?”许归期小声地喊,“你在里面吗?”
许归期摸着墙壁,想打开灯……
“别开灯!”和纵忽然出声。
许归期抽回了手,四下寻找着,借着月光透过窗帘漏进来的微弱光线,她看到墙角小小的一团,和纵抱着膝盖,贴着墙根,蜷缩在那儿,肩膀细微地抽动着。许归期心疼了,走过去,蹲在她面前,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温声问:“怎么了?不是应该睡觉了么?”
和纵不说话。
“和纵不想告诉我吗?是想让我担心吗?”
“没有……”声音哽咽……
“那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哭了呢?”
“……唔,我做了一个梦,好多人,好多人追着我,说我……”许归期听和纵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至没了声音,她就知道了,在和纵心里,这件事远远没过去,也永远过不去了。她的和纵,从小在温柔和疼爱中长大,哪里见识过这么险恶的用心,又哪里听过那般肮脏的言语,突如其来的恶意使她日夜不安,折磨得她疲惫不堪……许归期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
“和纵,你听我说,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只有阴暗里生长的蛆虫,才会见不得明媚的阳光,只会肆意散播恶臭的言论,暴露出龌龊又恶毒的心思。”许归期上前环抱住她,“而且我不是说过吗,一切有我。相信我,我会解决这一切的。”
和纵抬头看她,昏暗的环境下,她看不清许归期的表情,但是她的声音温柔得让人安心。“许归期,从一开始,你就是相信我的对吗?”和纵意识到这个问题,许归期知道这件事后,从来不问她,只一心一意地护着她。
“不是的,和纵。从一开始,我就没考虑过信不信你的问题,我只知道和纵肯定很难过,我只想着要见你,保护好你,不管和纵做了什么事,许归期永远是支持你的那一个。”许归期说着,又笑了笑,“而且,和纵是什么样的人,我一清二楚,我的本能告诉我,根本不需要去分辨。”你就是我衡量是非的标尺。
和纵愣住了,从没听过有人把不辨是非说得这么让她心动。她从她怀里伸出双手,抱住她,额头蹭着她的肩,闷闷地问:“许归期,你为什么这么好啊?”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
“我为什么这么好?”许归期低低地笑了,凑到和纵耳边,“你知道啊~”声音似在蛊惑人心……
和纵颤了颤,“我…知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阿纵,你知道,只有你知道我这么好。”因为我只对你这么好。
阿…纵…吗?和纵的心颤了颤,第一次有人这么叫她,软软的、轻柔的、像来自南国的心上人的低语呢喃……
“你又在歪曲我的意思了。”和纵稳着声音,似在嗔怨。
“有吗?那阿纵原本是什么意思呢?”许归期看着怀里人儿不好意思了起来。
“无赖~”似嗔非嗔的声音跟小猫似的挠在许归期的心上,她稳住心神,凑近:“那无赖可以抱阿纵上去睡觉了吗?”
热气打在和纵的耳后,和纵浑身颤栗了一下,身子软软的,使不上力气,只好闷声应:“嗯……”
许归期抱起了和纵,放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拨了拨她脸上散着的头发,看着她说:“那你好好睡觉?不许偷偷起来哭鼻子了!”佯装凶狠的语气。
“嗯。”
许归期摸了摸她的头,就要出去。
和纵伸出一只手抓着她的衣角,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别走……陪陪我好不好?”
许归期拒绝不了她的任何要求,回身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嗯,不走,等阿纵睡着了我再离开。”
和纵笑着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床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和纵睡着了。许归期眷恋地看着她的和纵,心脏满满的。
许归期叫她“阿纵”,就像挖了一个温柔的陷阱等着她跳,和纵跳了,心甘情愿……今夜,许归期知道,她和和纵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许归期在床边守了一夜,和纵没再做噩梦了,天将亮时,她起了身,小心地拿来握着和纵的手,出去准备早饭了。
早上七点半,和纵从房间出来,下楼,就看见餐桌上摆好了早餐,许归期抬头笑着看她:“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的粥还没好呢。”
“嗯,睡不着了,就起来了。”
许归期过去牵她,和纵乖乖地坐过去。
“先吃点面包,等会儿再给你盛粥,牛奶要吗,我帮你热一杯。”
和纵连忙叫住她:“不用了,这个就够了。”说着便咬了一小口面包。
“许归期,我请的假结束了,今天该回去上课了。”
“我帮你请了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