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拉进了窑子以后是对他百般的夸赞,可那夸赞就像是在夸一件漂亮玩物,她们把他拉来拉去轮流欣赏他那张脸,却又嗟嘆他不是女孩儿,没法儿接客。
那个时候——
有一个叫胡嬷娘的老女人掐着他的脸拽来拽去,对他的性别很是不满意。
“这个小贱人脸生得倒是很对头嘞,就是那处地方他娘的给他生错了嘞。”
就有一个女人嗤笑道:“啊哟~嬷娘是说姐妹们捡来的这个小叫花子是多生了一块儿肉嘛~?”
其他人都被逗笑了。
过了会儿,旁边那群女人里又有人细着嗓音劝道:“哎哟留着看看嘛,给他养到七岁的样子咯就可以问问有没有客人喜欢漂亮的男娃子的嘛。”
“哎呀你这么说有道理的哇,不过七岁的话嘞会不会太小了啦?”
“他说自己现在是五岁的嘛,我还觉得养两年太多了嘞。”
“哎呀我就毛喜欢这小贱人生的这张脸空的,养着拿来看看也不错的嘛。”
“养着不要钱呐?!”
……
萧潇泠逃脱不掉,挣扎后又会被打得更惨,只好任由她们摆弄着。
还没过多久,她们便看厌了他的脸,开始把自己在客人那儿的气撒到他身上。他开始经常被打被掐被骂被欺辱。
偶尔呢,有人会不骂他,便会称呼他是小美人呀、小宝贝之类的,这些称呼也是从她们那些客人那儿学来的,接下来呢,还是会掐他的脸,扒掉他的衣服掐他的皮肉,她们的指甲很长,每每被她们掐完他的身上都会留下血印子。
那些坏事儿,除了她们不能做的,其他的她们都做了。
好像那些女人们把自己在客人那儿遭受过的坏事儿在他身上再做一遍,看着他破掉的皮肉和颤抖的可怜样子自己就可以不难受了。
“不许哭!!!”
他控制不住要掉出来的眼泪,每次被欺负完了都要躲到没人的角落去抽泣,若是没有机会躲,就低头垂眸不让女人看到,静静等眼泪流好了再把脸抬起来,要不然还会再被抓被掐。
有一次胡嬷娘看不下去了,说的却是。
“你们再这样掐他,他再细的皮肉都会被你们弄得糙了,本就不是个女人,到时候没客人要了他接不了客怎么办?!”
他逃不掉,好像一只被链子拴住的狗,为了活着,被羞辱以后继续摇尾乞怜。
终于,窑子里突然死了好几个女人,萧潇泠就趁乱从窑子里逃出来了。
可是还没逃多远,又来了几个贩子骗走了他,原来他们早就盯上了萧潇泠的水灵根,要把他拿去卖予别人做炉鼎用了。
明明在他最绝望的时候是上官珞棠救的他,上官珞棠还曾帮他消去过那些不美好的记忆……
现在呢?为什么还要这样羞辱他呢?
……
上官珞棠没想到会把萧潇泠惹哭,上一次见他哭是在仙林幻境,那时候他也是这样不声不响哭的……
他好像心疼了。
“你……怎么了?”
萧潇泠委屈啜泣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戏弄我呢?”
戏弄?
……
其实本来不是想戏弄他,只是想逗逗他?
不不不,这样说也不对,他只是……
只是做什么呢?
……
上官珞棠有些后悔:“阿泠……不,萧潇泠?你不要难过了好不好?我错了,我不欺负你了。”
看萧潇泠不理他,上官珞棠又心疼又焦急:“我真的错了,我不叫你阿泠了,也不叫你潇潇,更不胡乱把你叫得那般亲密了好不好?萧潇泠……那我也叫你尊主?叫你魔尊?叫你尊主大人?”
“萧潇泠,我错了……我不该戏弄你……”
“是我太轻浮了,我错了,我不该那样说的……那我叫你‘哥哥’好不好?”
“哥哥,我错了嘛。”
萧潇泠看上官珞棠这样安慰他给他道歉,渐渐不哭了,抬眸看着上官珞棠。
“我帮你治伤了?”
“嗯。”
萧潇泠的肩上被妖魔生生挖去了一块血肉,还被他自己用冰冻伤过,现在又红又黑、又青又紫,还有脓血。
上官珞棠温柔轻语:“我若是把你弄疼了,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好。”
上官珞棠在玉刀上灌注灵力,小心翼翼地割掉那些烂肉,希望能减轻萧潇泠的疼痛。
剔除完了坏死的血肉,逼出淤血,便用治愈的灵力催生新生血肉,治愈这种伤对上官珞棠来说并不难。
听花愿嫦讲的这伤怎么也治不好,上官珞棠还以为有多难治,原来只是他们不会治。
这种因为伤口来不及愈合又二次损伤的溃烂伤势若不去干净坏死的血肉,怎么可能会好呢?
不过,内伤的话……
上官珞棠并不大清楚这渗透体内的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