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员随口一说却激起肖恩内心最深沉的涟漪。
不要说什么俄国毛子对土地有种别样的贪婪,华人自己对土地又何尝不是极致的渴求。我爱这片土地,它嚼起来都是甜的,当然前提是它归属于我本身。
“别看它现在不起眼,二三十年前可还不是这样,这里充满生机。”办事员眼睛里闪起了光,那是他经历过的辉煌时刻,“先是淘金客们,在派克峰发现了几座金矿,他们只带着一把矿镐,一把铲子和一只陶盘,将水冲洗岩屑直到淘到散金,成千上万的赌徒涌进了峡谷和山脉当中,他们成群结队地涌进小镇和城市,挤破头皮就为了搞到一份购买地申请,你完全想象不到当时小镇上能有多少人。
再然后是养牛业,牧牛人简直像淘金人一样做着无本买卖,牛吃的是不区分文的青草,又把青草变成了皮革和牛肉,然后牛又踏着蹄子将皮和肉驮到市场上贩卖,还会生出小牛犊以资替补。青草飞速生长,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牛肉的价格也疯涨。亚美利加四面八方的投资者携带者大量的现金蜂拥进科罗拉多的平原,以寻求分一杯羹。
最后是铁路行业,太平洋铁路修到哪里,债券和股票就跟到哪里,1880年前后,私人铁路公司的股票和债券就能达到一百亿美金,这是真的,我听我在州政府工作的表哥说过,真的有一百多亿。铁路公司还从联邦政府和各州政府拿到了将近两亿英亩的土地。
所以你就明白为什么我说上一次来这里已经是十年前了的话了。土地都集中在了铁路公司和拥有大量现金的牧场主手里,他们疯狂地扩张土地,买卖牛羊。他们以为世间的青草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他们却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
很快过渡放牧让青草不再长出,过于饱和的牛肉市场让牛肉价格暴跌,七年前的夏天,科罗拉多迎来我见过的最严重的干旱,冬天又是一场足以载入历史的严寒,这里的牛冻死、饿死的有一半之多,一多半的牧场和养殖公司破产走人,但是土地却再也恢复不过来了。这就是金钱的诅咒。
不过破产的人可以离开,被伤害的土地却永远背负了这样的诅咒,从此这里飞沙走石,青草再也不好好长了。”
“所以你们就把这样的土地给我?”肖恩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