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万石撞击,翻涌难平。
忽地,一碎碎匆匆的脚步声落入听八方的耳膜,他神色一凛,赶忙护着他的妻子躲入不远处的栏檐残瓷下。
未消多时,废弃残旧的破门‘咿呀’一声,一双做工粗糙的布鞋率先映入二人眼帘。紧接着,一细瘦的人影鬼鬼祟祟阖上破门,视线落上尘土飞扬的天井时,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汹涌翻滚而来。
季梵音凝眸定睛细看,不由得怔愣。
竟是……罗苋。
可这么晚,她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罗苋用接下来的行为,解答了季梵音心中的困惑——她在烧冥币!
她对着天井,艳红的火焰映照她清丽的面庞,却丝毫无法消减她心中的怨念,翕合的嘴唇似在念念有词:“夏家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会得到应有的报应……你等着吧,只需安心等着便好……”
冥币烧完,又被她悉数倒进干涸的井中。收拾完毕后,她愤愤然拭掉眼角的泪痕,旋即毫不犹豫离开。
罗苋是个有故事的姑娘。
季梵音兀自沉思着。忽觉掌心微凉,一瓷白桃花小瓶被男人放置到她手中,低沉的声线含着淡淡的笑意:“田启专门调制。”
“他醒了?”
季梵音细眉深弯,如同微风中的栀子花,暗香扑鼻。清湛的杏仁含着显而易见的欣喜。
“嗯,已无大碍,正快马加鞭赶回颖上。”
指腹捋了捋她如绸缎般丝滑柔润的青丝,将她眼底的笑意不动声色收进深瞳中。他可没忘记,苏幕遮沉睡多时未醒,面前的小妻子是如何焦灼得寝食难安。
正琢磨着是否多讨些甜赏,他的小妻子已然拽着他的长臂开始催促他:“你快些回去吧,莫被人发现了。”
他:“……”
夏府一群平庸之辈,依照他深不可测的功力,大可来去自如,不费吹灰之力,何来被发现之说?
身为他的妻子,又自小跟在他身边多年,二人已是心灵相通。适才那番话,她是如何想的,他了若指掌。
他们夫妻二人不在府中,若有人敢对弯弯或者绿珠下手,轻而易举。
思及此,粗砺的指腹沿着她柔美的清容反复摩挲,亲了又亲。这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