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季梵音双手托腮,轻盈的睫羽停滞在空中,如同沾染花蕊的莹蝶,仍在苦思冥想:有能力制衡耄耋之众,又可让覃蜉蝣转而听命于他……
细长的睫羽忽地高扬,凝白如玉的精致五官染满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除却司命星君,还有谁有如此大的本事?
谁知话音刚落,心细如丝的她猛然察觉四周有什么不对,不自觉抬眸上睨。
侍女们如同被人点了穴道般,神色怔愣看着她。一向端持有度的柔美夫人,今日居然一反常态,着实将她们吓得不轻。
季梵音摸了摸轻巧的鼻尖,绯红如霞般的颜色染上她的双腮。
这时,一碗红枣枸杞浓汤端放到她的跟前,如神祇般降临的声线不疾不徐开口:“这几日是谁照顾弯弯?”
侍女几人诚惶诚恐垂首应答。
除却奶妈和夫人之外,大小姐是她们轮流照看的。
嘭——
大掌与檀木桌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汤菜佳肴当即四溅,凌厉的呵斥响彻四周:“下去,每人领受五十板子,季度月银悉数扣除。”
至于为何并未将她们逐出白府,他自由有安排。
几人耷拉着肩膀,因心虚而浑身发颤,丝毫不敢多言。神色慌乱迈出门槛时,有个侍女还险些被绊倒。
目睹完这一切的季梵音,不动声色轻搁下釉色瓷碗,握了握垂落的薄茧大掌,深垂眸,心潮翻涌起沉郁的思绪。
他们的女儿,因侍女们的疏忽,险些高烧不退,寒症攻体,邪气袭器。为人父母,子女如心似肝,纵使对他人心怀宽宥,更应具备赏罚分明之心。
大掌旋了下,与柔夷十指紧扣。
季梵音抿唇,只觉浑身冰凉如置身万年雪山,眉黛不自觉皱蹙作深思状:“二嫂所患之症,莫不是……”
万蛊之毒。
云逸已死,可并未在他的身上搜到五衍蛊毒。若不是藏于他处,便是……
“潇王妃无需惊扰。”
金泽逆光之下,门扉处徒然迈进一高大异域的男子。清风乍起,环绕在脑际的繁密辫子略有浮动,长身明晰,神色平淡如水。
梁氏夫妻默契十足偏转眸目,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