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之音似从天边而来:“你就不好奇我为何知晓你在狩猎场?又为何千方百计引你出宫?而今还让你差点命丧这片无名之海?”
季梵音笑了笑,氤氲的火光映衬她澄澈的双眸:“我说过,我信你。”
“可我已没有办法再信任自己……”云槿惨然一笑,黯然神伤道,“怪只怪我想得太天真,他以你做饵,是我将魏剡引过去。蓬莱皆传你们二人旧情复燃,亦是我所为之……出海,几近丧命,均是受我之连累……”
“云槿,”季梵音轻放下薄雾腾腾的陶碗,抿唇蹙眉,“是他太过于奸诈。”
也……太心狠。
泯灭人性的云逸,利用云槿对他的仇怨,步步为营。先是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踪,让云槿寻迹紧追,跳入他设下陷进。再以两人见面为诱导,逼她替自己办事。
不远处的灼灼火光顺风而飘,季梵音不紧不慢替她捋下衣袖,低垂的眼帘清澈如明镜,言语未染一丝波澜:“不要妄图与他同归于尽。”
啪——
蒋子旭,不,怒发冲冠的耄耋狠狠掌了云逸一个打耳掴,冷冷呵斥:“你个蠢货!未经我的允许,竟敢对季梵音下手?”
云逸抵了抵后槽牙,啐了一口腥血,扬臂狂笑了声,眼底却寒冷如冰:“是又怎样?你说抓了季梵音,就能搅乱瀛蓬两国的关系,又刻意安排梁榭潇亲眼目睹妹妹在方丈的遭遇,进而厌恶方丈。结果呢?魏剡成了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梁榭潇与面愈联手,准确无误捣了我的巢穴,害得我只能像丧家之犬一般逃窜,始终不能以真面目示人……”
云逸双目如淬了火般,怒火滔天揉碎掌中笑面钤的面具。满是伤痕的指腹捏起一个玻璃细瓶,阴鸷双眸一瞬不瞬盯着瓶内不到一寸大小的蠕动黑体,诡魅一笑:“若非那场飓风,这小东西早已啃噬掉了季梵音的五脏六腑……梁榭潇呵呵……他一定会痛不欲生……哈哈哈……”
透明玻璃瓶上映出云逸扭曲黑化的眼睛,隐隐透着一股寒冷。
身后披着蒋子旭面具的耄耋,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讥诮冷笑:“杀了季梵音,光明正大出现在世人眼前这个希冀,便是痴人说梦!”
“你什么意思?”
“你理解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