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梵音沉吟片刻,侧身福了一礼:“梵音给母后请安。”
回答她的,是静默的空气。
金黄色的茶泽不急不缓轻啜,瓷杯李李见底。
啪----
瓷盖闷哼了声,阖紧在瓷杯上方。
“请安?”齐羲和掀眸睨了她一眼,讥诮一笑,“若非今日哀家亲自来你这梵音殿一趟,还真见不着你这儿媳的影子了。”
“梵音近日身体不适,已遣人禀告母后。”
“哦?太医怎么说?”
“无碍,静养即可。”
齐羲和动作轻柔捻起一方素帕,眸色却陡然凌厉,沉声厉呵道:“跪下!”
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
“娘娘”
在芷兰低唤声中,季梵音敛袖跪地。
“上祖训!”
片刻,容嬷嬷手中多了条镶金方尺。皱纹蛰伏的面容上,潜藏了一双恶狠狠地眸子,如同盘亘多时的毒蛇,吐着恶心的蛇芯,对她虎视眈眈。
“往日在潇王府,你们夫妻二人小打小闹,哀家无权过问,怡情罢了,”齐羲和绕在她身侧,一步三顿,声声斥责,“而今,你们二人已贵为瀛洲国的帝后,表率之首。你可知,帝后失和,对瀛洲百姓将会是多大的影响?”
那夜,生受了她一巴掌的梁榭潇情绪复杂靠近她,她如同惊慌失措的白兔,吓得连连后退,又气又恼中,逮着什么扔什么,却无法阻止他的靠近。
恰好手边触到一物,冰冰凉凉的,她慌乱端起一泼,某人瞬间沦为落汤鸡。
趁此时,她将金盆一抛,步履未停跑出了御书房。
第二日,宫中便开始流散帝后失和的传言。
垂落绒毯的光影李李浮动,季梵音身形猛地一颤,不可置信抬眸,落入清湛眼底的,是背对着容嬷嬷的齐羲和蕴含着无数情绪的复杂眼眸。
她这是在教她?!
而非公报私仇!
她下意识抚了抚手腕,红痕早已不复存在,可是她那句‘对不起’和‘谢谢’却一直萦绕在耳廓中,久久不散。
“也罢,做儿媳的礼仪孝道不立,最后还得由我这个做母后的出手指摘一二。”
痛